兵部尚书张大人跪在殿中，身躯一震，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悲愤。
我缓缓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转向那个跪在他身后的副将。
“抬起头来。”
我的声音不大，那副将浑身一抖，战战兢兢地抬起了脸。
“朕来问你，”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说你亲眼看到张尚书伪造信件。那朕问你，信中约定，大将军与敌国何时何地会师？进犯我朝兵分几路？敌方主帅又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如暴雨般砸下，那副将已经抖如筛糠，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甲，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如此一来，满朝文武再看不懂，那就是傻子了。
一个连伪造内容都说不清楚的“证人”，谈何可信度？
老御史脸色剧变，刚想出声辩解，那副将的心理防线却被我彻底击溃，突然嚎啕大哭，猛地掉转方向，反手指向御史台的官员们。
“陛下饶命啊！是他们！是御史大人他们逼我的啊！”
他泣不成声地喊道：“他们抓了我的家人，说只要我肯站出来诬告张尚书，就保我后半生荣华富贵！求陛下明察，为末将做主啊！”
老御史和他身后的党羽们全傻了，一个个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我冷眼看着这出闹剧，心中毫无波澜。
“来人，”我淡淡地下令，“将御史台一干乱党全部拿下，打入天牢，严加审问！朕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他们，意图动摇我朝江山！”
禁卫军如狼似虎地冲上殿来，将哭爹喊娘的御史们一个个拖了下去。
直到此时，我才将目光重新投向依旧跪在地上的兵部尚书，朝他伸出手，语气缓和了下来。
“张爱卿，受委屈了，平身吧。”
张尚书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之前的悲愤，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一种见了鬼一般的、彻骨的恐惧和敬畏。他颤抖着双手，由我将他扶了起来。
一场针对全国最大问题学生的“开除”大戏，至此，清扫掉了台前所有的小丑。
退朝后，我屏退了所有人，只在御书房留下了兵部尚书。
他依旧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显然还没从我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中缓过神来。
“陛下......今日之恩，臣粉身碎骨......”
“行了，”我摆了摆手，“朕问你，若让你领兵，你有几成把握，能把大将军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