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前世，小黑咬着我的衣襟，一步一步拖着我寻找孩儿的踪迹。
他力竭而亡时，也是这样，口吐鲜血，在我跟前咽了气。
为什么，重来一次，我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死在我面前！
“聂彦书！小黑只是保护我，它有什么错！”
我忍着胸口钻心的痛意，死死盯着聂彦书，他却一脸嫌恶地后撤两步，低头温柔地遮住柳绾绾的眼。
“绾绾，别看，仔细污了你的眼……”
又轻蔑地瞥向我。
“不过给你个教训，这次是畜生，下次便是你了！”
“花弄月，别以为孤要娶你做侍妾便是心里有你，你就可以欺负到绾绾头上……”
“你连给绾绾提鞋都不配！”
“侍妾一事，你自己好好想想，等孤与绾绾完婚，再上门商谈。”
说完，他与柳绾绾搀扶着，大摇大摆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拳心攥紧，死死咬住牙，强忍住眼眶中的泪。
聂彦书，你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我在意之物，我断然不能再坐以待毙！
你心心念念要娶柳绾绾为妃，就不知道你有没有命撑到大婚之日。
我轻轻捧起小黑已经僵硬的身体，亲手埋在院中。
它最喜欢在院中草地上撒欢，往后却只能孤零零躺在这里。
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到我面前，小心翼翼递上一方丝帕。
是三皇子，聂南轩。
他自小仰慕我，在聂彦书看不见的地方处处小心翼翼护着我，我的视线却紧紧追随聂彦书。
前世我惨遭凌虐时，他以死相谏，却被聂彦书罚了一百杖，从此残废。
我接过丝帕，擦干脸颊泪痕，直直盯着他的双眸。
“聂南轩，你从前说心悦我，可还算数？”
聂南轩瞳孔震动，没想到我会这般直截了当。
他惊讶地轻笑出声，眼里满是欣赏。
“当然！”
他没有多问，只留下一句，“乖乖等我来娶你！”
便从墙头飞身离开。
次日一早，聂南轩便又亲自来递送婚书，礼数周全，态度恭敬，足以看得出对我的爱重。
父亲亦是喜闻乐见。
原本他一心想着让我嫁入东宫，可聂彦书当众求娶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婢女，父亲也看出他不是个值得托付的对象。
反倒是三皇子，瞧着诚意十足。
才刚刚定下婚事，数不清的聘礼就已经成箱成箱往府里搬，连库房都塞不下了。
想着礼尚往来的道理，我也决定上京中最奢华的铺子给他挑件合适的新婚礼物。
刚走进铺子，我一眼就看中了一只翡翠坠子。
简约大气的款式，低调中透着尊贵，碧绿的色泽如聂南轩一般深沉温润。
我满意地收到盒中，准备离开。
却迎面撞上聂彦和柳绾绾。
聂彦书面上并无大碍，脸色却仍旧苍白，还隐隐透着青黑之色。
他瞧见我手中的翡翠坠子，得意地挑了挑眉。
“听闻你府上大张旗鼓地筹办婚事，各色陪嫁入流水一般往府里抬，可见先前不愿嫁我为侍妾不过是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