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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我就被砸门声吵醒。
“骗子滚出来!”
“见死不救的毒妇!”
“这种人就该赶出村子!”
我推开窗缝,看见江烬站在人群最前面,时禾躲在他身后抹眼泪。
十几个村民举着火把,把我小院围得水泄不通。
“各位乡亲,”江烬一脸痛心疾首,“这女人根本不会什么续命术,就是个骗子!”
王大婶朝我门口吐口水:“昨天老时家儿子没了,她开口就要一千万!”
“我亲眼看见她把时丫头推倒在地!”李老头挥舞着锄头。
时禾适时啜泣一声,露出膝盖上的淤青,那明明是她自己昨天摔的。
我慢条斯理地梳着头,看着他们在下面表演。
“林溪!”江烬指着我窗口,“你敢不敢出来对质?”
我推开窗,一盆洗脚水直接泼下去。
人群尖叫着散开,江烬被浇了个透心凉,头发上还挂着我的泡脚草药。
“大清早的,”我倚着窗台,“江少爷带人来我家唱戏?”
“大家看看!”江烬抹了把脸,更加义愤填膺。
“这就是所谓的织命婆?一点医者仁心都没有!”
时禾突然冲出来,跪在院子中央。
“林姐姐,求您救救我哥吧!”
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钱我们真的在凑了。”
我眯起眼睛,这演技比上辈子精湛多了。
“时丫头别求她!”王大婶一把拉起时禾,“江少说了,你也会续命术!”
我差点笑出声。
时禾会续命术?她连血蚕丝和普通红线都分不清。
“没错!”江烬挺起胸膛,“时禾已经得到高人真传,今天就要当众救活时凛!”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对狗男女重生回来,以为偷学了我的本事。
“林溪,”江烬突然提高嗓门,“你敢不敢赌?就赌时禾能不能救活时凛!”
“赌什么?”我玩着发梢。
“你要是输了,”江烬露出恶心的笑容,“就跪着爬出村子,永远别再骗人!”
“你要是输了呢?”
江烬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我会输?时禾可是得了真传的!”
“空口无凭。”我伸出小拇指,“立契为证。”
江烬脸色变了变,还是走过来跟我拉钩,在他手指碰到我的瞬间,我猛地收紧。
“啊!”他惨叫一声。
我凑近他耳边:“江少爷,你确定时禾会的是续命术,而不是…杀猪术?”
江烬脸色铁青地甩开手:“开始吧!”
时禾装模作样地摆起香案,拿出一个绣着蹩脚符咒的布袋。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江烬的钱包改的。
“需要安静。”时禾煞有介事地说,“请大家退后。”
人群听话地后退几步,江烬趁机使了个眼色,三个壮汉悄悄靠近我的屋子。
我假装没看见,继续看时禾表演。
她掏出一团红线,那是我放在窗台上晾晒的普通绣线,这蠢货连血蚕丝都认不出来。
“天地无极…”时禾闭着眼瞎念咒语,把红线往时凛尸体上乱缠。
我差点笑场,她这水平还不如跳大神的。
突然,后院传来“砰”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