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舟,还想挨揍是不是??”
沈鹤明紧握拳头,他真敢说,他打掉他的牙。
沈鹤明不想沈乐菱受委屈,也不想韩落雪就这样莫名其妙进了侯府大门。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沈乐菱掐了一把,只好闭嘴。
沈乐菱露出和谐的笑意,缓缓走向韩落雪。
“我们沈家家风严谨,绝做不出两女侍一夫的事。倒是妹妹怎么如此巧合,正好出现在世子公干的地方,又正好知道世子中了媚药。还是说这原本就是妹妹一手设计的?”
沈乐菱点到为止,谢侯和秦夫人生性多疑,自然会去查,她要的韩落雪惶恐不安,谢砚舟自食其果。
闻言谢侯爷和秦夫人看向韩落雪的眼神也跟着变了。
见状谢砚舟握紧双拳,轻轻握住韩落雪的手。
韩落雪咬咬牙,她没想到沈乐菱突然变的如此聪明,居然挑拨她和世子的关系,可惜....
她嘤嘤道,“我没有,姐姐那么喜欢世子,不愿成全世子的报恩之心迎我进门,落雪理解的。所以我并不哀求能和姐姐平起平坐,只希望姐姐能够不计前嫌,相夫教子,侍奉公婆。”
呵呵,这还没进门,韩落雪就已经开始给她扣不忠不孝的帽子,生怕侯府的人不会记恨她沈乐菱吗。
沈乐菱轻轻抬手,端起韩落雪的下巴。
“好一张美人脸,难怪世子舍不得。”
韩落雪扶开沈乐菱的手,脸颊埋进谢砚舟的怀里,她能感受到尖锐的指甲划过皮肉时的刺痛感,居然想划花她的脸。
“你想干什么?”
谢砚舟呵斥。
沈乐菱气笑了,干什么,你猜呀!
话落,沈乐菱抬手一巴掌扇上去。
韩落雪捂脸本能往谢砚舟怀里躲,巴掌声落在在头顶。
谢砚舟偏着脸,脸上五根红色的手指印。
韩落雪埋怨道,“姐姐,你怎么能打世子呢?”
秦夫人张大嘴巴,一脸难看,一旁的母亲没发话,她又不敢发作,只能恶狠狠的盯着沈乐菱。
谢侯觉得这是打他侯府的脸,“新妇这里是侯府,不是将军府。”
沈乐菱觉得从头爽到脚,打渣男果然让人神清气爽。
她笑面嫣然,“还知道将军府啊。他出轨在先,我就打了,这一巴掌以后我和世子一别两宽。”
随即沈乐菱俯身向老夫人行礼,“今日是谢世子新婚负我在先,这世子夫人是我高攀了。”
老夫人心疼沈乐菱。
“丫头,你可想好了,若是退婚,以后嫁人可就.....罢了,是我侯府对不住你。”
老夫人颇为遗憾,但心中还是赞赏沈乐菱的决定,婚姻是女子的一生,又何苦嫁给一个整颗心都不在自己身上的丈夫。
这事怪她。
既然是侯府的错,今日她就会让人安排下去,对外宣称是侯府出了岔子,本该娶的将军府二小姐韩落雪进门,明日登门谢罪。
沈乐菱摇摇头,“老夫人您误会了,我上了花轿抬进侯府,自然没有独身走出侯府的道理。乐菱请老夫人做主,请允许乐菱换新郎。”
换新郎!
犹如晴天霹雳,劈的谢侯和秦夫人面露惊色。
沈鹤明眉头紧的可以夹死苍蝇。
谢砚舟双拳紧握,怎么可能,沈乐菱不是爱他爱到非他不可,设计落水提前嫁给他,又怎么会换新郎。
之前一直当看热闹的二房三房心思立刻活络起来。
将军府门楣太高,他们二房三房不如大房身份尊贵,更不能继承侯府爵位,之前根本想都不敢想。
现在将军府嫡女新婚夜被出轨,自愿换新郎,如此一来,他们便有了机会。
有了今日的事在先,就算是将军府嫡女在他们面前也要落下身段,更好拿捏,大房没有福气,那就留给他们,那可是将军府,还有他们外家听说是江南富商。
他们现在是雪中送炭,帮沈乐菱解决问题,才会记得他们不计前嫌,雪中送炭的恩情,将军府也会大力扶持,到时候权力和银子就都有了。
到时候,谢砚舟又算什么东西。
“是呀娘,沈姑娘被八抬大轿抬进侯府,哪有退婚的道理。既然砚舟要娶别人,这新郎不如就在二房三房重新物色人选。我呀,一直都喜欢沈姑娘,若不是娘当初点名道姓指给砚舟,我们家的孩子也都想争上一争。”
二房得意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三房也不落下,这么好一门攀附将军府的亲事,为何要让给二房。
沈乐菱可是将军府嫡女,韩落雪不过是个养女而已,再疼爱,也比不上亲生的。
“二嫂说的是,娘,不如把侯府适龄的男子都叫出来,让沈姑娘自个挑。”
秦夫人一脸鄙夷,之前一看一个不吱声,现在可以捡漏了,就跑出来,什么玩意儿。
就算被沈乐菱挑中又如何,还不是捡他们家砚舟不要的破鞋,永远低他们一头。
沈乐菱怎么不知道二房和三房的算盘打的啪啪响。
刚才她已经想清楚了,渣男出轨,那她就当渣男的长辈,义妹勾搭未婚夫,惺惺作态,她就断亲,让渣男贱女锁死,付出代价。
钝刀子割肉,才最磋磨人。
上一世他们不就是这样对她的。
沈乐菱一脸平静抬起头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听闻谢家五爷至今未婚,我想嫁给他。”
“不可。”
“不可。”
谢侯爷和谢砚舟第一个出来反对。
“有何不可?”
沈鹤明算是明白了,妹妹兜这么大一圈,原来是不想嫁给谢砚舟了。
落雪都已经成了谢砚舟的人,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认了。
谢府非要挑一个人,也只有那位谢玄机配的上。
秦夫人也不同意。
“哪有媳妇变妯娌的,说出去让人笑话。”
“秦夫人,新婚夜丈夫出轨,我已经成了一个笑话。既然如此,那还是让大哥报官,找廷尉府评理吧!”
沈乐菱知道这些人不敢捅到谢玄机面前去。
谢侯和秦夫人自知理亏,不敢再开口。
谢玄机是老夫人名义上的幺子,其实是侯爷年轻时做的混账事,跟别人塞给他的美人生的孩子。
他虽出身低微,却凭出众的才华一步步爬上现在的高位,成为天子近臣,被谢家抢着认祖归宗。
但上一世谢玄机对谢家人很是冷淡,年少跟着生母在外面吃了不少苦,直到入朝为了官,侯府才起了笼络的心思,后来因生母病重,想要他认祖归宗,这才跟着回了谢家,成了老夫人的幺子。
谢玄机为人冷酷无情,身为司法掌权人,更是手段狠戾,唯一的柔情就是她的生母,生母去世后,好似把那柔情一同带走。
他身在高位,上一世直到沈乐菱死,身边也没有一个丫环伺候,身边只有领养的三个孩子为伴。
听说他年少时,生母染病,为了洗衣裳换钱读书,寒冬腊月落了水,冻坏了根本,不能人道。
那时候谢府却没无人问津。
谢玄机对谢家人如此冷淡,也不无道理,所以谢家人都怕他。
他们也知道惹不起这尊阎罗煞神。
沈乐菱反觉得谢玄机正合适。
手握实权,又不近女色,身体还不行,自然也不会纳妾,生活多简单,以后只要面对三个单纯的孩子。
做好自己的本分,这有丈夫的日子和没丈夫,没什么区别。
若是有人还想陷害将军府,看在谢玄机的面上,那些人也该掂量掂量。
谢砚舟眼神阴挚,恨不得对着沈乐菱咬上一口。
想另谋高嫁,做梦,他决不允许沈乐菱骑到他头上,当他的小婶。
这样一个恶毒善妒的女人,就该被踩在烂泥里。
“沈乐菱,你疯了不成,我小叔年少伤了根本,无法孕育子嗣,你确定要嫁给他守活寡,给三个孩子当后娘?”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事实如此,也不用这样说吧。
那人还是谢玄机,就不怕被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