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我要是再抢着要这件婚纱就是强人所难了。”
“顾小姐，恭喜你呀。”
顾栀栀扬眉一笑，尽量维持住自己这最后的体面。
而一旁的傅彦舟自始至终再未张口。
拍摄工作很顺利，她是个很敬业的摄影工作者，拿相机的时候手从来不抖。
可今天她却意外的打翻了两枚镜片。
其实她也不想狼狈成这样，她只是没料到，自己有一天会像个小偷一样，隔着镜片偷窥着傅彦舟的幸福。
拍摄收尾时，天气突然放晴。
陆婉很高兴，认为这是上帝的祝福，于是央求着顾栀栀多拍一组外景。
“顾小姐，能不能麻烦你走一趟外景啊，我们想去埃菲尔铁塔那里再拍一组。”
顾栀栀没有拒绝，她想，只要她让陆婉高兴，那就算作她也让傅彦舟高兴了吧。
在去拍摄的路上，坐在这里的陆婉不停地跟顾栀栀说着她和傅彦舟之间的故事。
既像炫耀又似家常。
比如她生日这天，傅彦舟包下整城电子屏幕，向全世界祝她生日快乐。
比如她们的小孩生病时，傅彦舟宁愿冒着得罪外资的风险，也要中断会议回去陪在他们身边。
她说，傅彦舟只是看起来冷，内里其实住着个粘人精。
顾栀栀紧咬住嘴唇，尽量让自己保持风度，可心里早就已经酸成了柠檬。
曾经她也是这段爱情故事里的女主角，又怎么不知，他爱一个人的时候，是有多么热烈。
埃菲尔下的风景很好，好到顾栀栀都情不自禁地代入了那个穿着婚纱的新娘是自己。
以至于暴雨来时，她看见傅彦舟第一时间选择牵起陆婉的手时，她的心底竟生出了一丝恨意。
隔着雨幕四目相对时，傅彦舟似乎看透了他心中所想，连忙将陆婉挡在身后。
透心的凉，瞬间胜过巴黎冬日的寒雨，顾栀栀转身落荒而逃。
夜里，猛烈的高烧袭来，可顾栀栀还在坚持替傅彦舟和陆婉的婚纱照修片。
她的时间不多，这是她最后能为傅彦舟做的事了。
就在她坚持不住就要晕过去的时候，傅彦舟突然在门口出现。
顾栀栀瞧见他手里提着的医药带，瞬间就红了眼眶。
傅彦舟见状，连忙解释：“别误会，婉婉也感冒了，这是她用剩下的。”
“那这份芒果味的提拉米苏呢，也是陆小姐用剩下的吗？可我明明记得中午用餐时，她说对芒果过敏。”
傅彦舟一愣，随即嗮笑了一声：“顾栀栀你想表达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心里还有你，所以才特意买了你最喜欢的芒果味蛋糕？”
“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那么爱自作多情，难怪当初我不过勾勾手指，你就撅着屁股主动爬上了我的床。”
空气骤然冻结，顾栀栀的嘴唇一片苍白：“所以，那么多年，你对我一点真情都没有，那些你对我好都是你心血来潮时的施舍？”
傅彦舟沉默片刻后，默认道：“你就当是吧。”
心口如被碎玻璃辗过，顾栀栀疼的浑身颤抖，喉间的血腥再也压不住，慌乱间她连忙拿起桌上的特效药。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顾栀栀脸上。
“顾栀栀，你竟敢学别人磕这种玩意？你是不是想死！”
鲜红的血从嘴角流出，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后，顾栀栀故意自嘲着笑道：“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怎么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傅彦舟双目通红，他抢过顾栀栀手里的药品，胸口剧烈起伏：“不要故意挑衅我，如果被我查出这瓶药又问题，我只会打断你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