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的游戏还在继续。
他似乎觉得水和鱼食还不够有趣，又让人搬来了几桶冰块。
「美人鱼都生活在深海里，水温得够低才行。」
他笑着，让保镖把整桶整桶的冰块倒进玻璃缸。
大块的冰撞在我的身上，很疼。
水温急剧下降，寒气顺着四肢百骸侵入骨髓，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
意识也渐渐模糊。
我不能睡过去。
我掐着自己的掌心，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我看着墙上的时钟，秒针每一次跳动，都刺激着我的脉搏努力跳动。
三点十五分。
快了。
林月月似乎也觉得无聊了，她拉着沈聿的胳膊。
「聿哥，她怎么不动了？是不是死了？」
「死了就再换一个。」沈聿满不在乎地说。
一直沉默的护士长终于忍不住开口。
「沈先生，那份协议......是真的。当年乔董怕有意外，特意请了国际最顶尖的法务团队和公证人员，协议在多个国家都具备法律效力。您签下的，是不可撤销的生命契约。」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串通一个碧池来骗我？」
沈聿脸色一沉，指着王姐的鼻子骂道。
「一个下贱的护士，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你从这里消失？」
「不等了，月月，现在就跟朋友去给你庆生，我们走。」
他拉着林月月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沈聿不耐烦地接起，语气很冲。
「谁啊？没看到我正忙吗？」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凝固，皱起了眉头。
「什么全部冻结？你有毛病吧。」
他挂断电话，一脸的疑惑不解。
林月月不解地问：「聿哥，怎么了？」
沈聿没有回答她。
他身后的那两个保镖，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病房门口，堵住了去路。
他们的表情很平静，但越是平静，就越让沈聿感觉不寒而栗。
「你俩，什么意思？」
病房的门，无声地开了。
一个穿着深色手工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的皮鞋踩在满是狼藉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身材异常高大的男人，他们眼神锐利，步伐沉稳，身上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沈聿的两个保镖见到他们，立刻站的笔直，目光低垂，不敢与他们直视。
屋里面的富二代们被这股气场压的喘不过气来，蹑手蹑脚的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妈的，什么人，敢私闯老子的地盘！」
沈聿张牙舞爪的冲向那个男人，却被自己的两个保镖死死拦住，动弹不得。
「你俩是不是疯了，敢对我动手？」
「抱歉老板，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男人没理会沈聿，环视了一圈这荒唐的场景，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大吃一惊。
他身后的两个男人大步冲了过来，把我从水里拉了出来，披上了一件干燥温暖的外套。
我靠坐在鱼缸边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泪水也不争气的滑落。
「大小姐，你没事吧？」
「张律师，你终于来了。我没事，我爸他......」
张律师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神情恢复了刚才的威严。
然后，他转向脸色煞白的沈聿。
「沈先生，」男人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乔老先生生已死亡，我将根据合同内容来取走您的活体进行赔付，强制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