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还在喋喋不休，我的耳边却一阵嗡鸣。
她见我神情呆滞，用力摇晃了我几下。
“我和你说的你都听了吗？别和我说什么去参加客户晚宴，哪有你相亲重要！”
“我也不要什么彩礼之类的，你最好给我嫁出去，就是给我涨面子了！哪有这么大姑娘还在家啃老！”
可明明从小到大我几乎都没怎么花她的钱，更何况她的钱本就是我爸的抚恤金！
我颤抖着嘴唇。
“你知道这件衣服多少钱吗？”
妈妈却满不在乎。
“能值多少，这么点料子！好了别说这个了，明天我给你安排了相亲。”
“这个裙子六十万啊！”
我嘴里念叨着，眼眶却湿润了。
妈妈听后扭过头有些心虚，但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
她重重的将我头推了一下。
“怎么可能！你这是被骗了！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买衣服一定我要过目，你为什么不听话？！”
“我反正没钱！你自己犯的错自己还债！”
我张了张嘴，无力的捡起地上的礼服碎片晃晃悠悠进了房间，只能刷爆了卡还钱。
客厅里妈妈抱着手机，回消息的手点的飞快，脸上还带着几分潮红。
我却我心多想，只是在路过的时候发现她又在给别人转账，她防贼一样立马将手机息屏。
一夜辗转，床边是妈妈已经搭配好的衣服，宽松的T恤和阔腿牛仔裤。
她没收了我的手机，怕我相亲不专心。
面对着猪头肉一般的相亲对象，我实在是难以直视，只能低头吃菜。
就在我夹起一块肉要放在嘴里时，妈妈突然冲了出来拍掉我的筷子。
“少吃点肉，刚刚嘴巴张得那么大，没女孩样！”
相亲对象愣住，我妈不由分说决定坐在我的身边陪我。
“我今年34，离异带个儿子，平常你做做家务，照看一下小孩就行，希望女方辞职不上班，我每个月给一千生活费。”
我本以为妈妈听到这条件肯定会走，但没想到她还不住点头。
“我只想我女儿找个人嫁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不用彩礼，也不要五金，结婚从简也行，但是得每个月给我三千养老费。”
说着她又狠狠抽了一筷子我的腰。
“给我挺直！”
本就如坐针毡的我此时更加浑身发抖，妈妈看到我如此顺从更是满脸得意。
相亲对象见状，谎称有事立马站起身就走。
“老娘生了个木头！连个男人的心都抓不住！”
她见人走后，将筷子狠狠砸进碗里，响声让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投来，我瞬间红透了脸，无地自容的低下头。
半夜，屋里出现一阵烟灰味，我起身打开了半个门缝，看见我妈对着不知什么时候买的香炉念念有词。
“怎么没用呢，神婆都说了有头发就一定能牵上红线。”
“实在不行，我就抽她的血！”
“求大仙保佑她快点嫁出去！”
殷红的火光照在她的脸上，墙上斑驳的影子不断变化，像极了鬼魅。
我点开双开微信，总监对我的劝诫历历在目。
“你如果一直不摆脱你母亲那你再想继续往上爬是不可能的，我这里有一个出国的机会，看你怎么选择？我很看好你，希望你能想清楚。”
我当即回复。
“总监，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