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回头,颈侧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刹那间,所有表情都凝固成恐惧。
"她身上有鳞片!"
"天啊,她的手在发光!"
"怪物!真的是怪物!"
程昱趁机高举手机:"各位邻居!这个怪物冒充医生,还想害死我妈!"
我的心狠狠一沉。
这个家属院里,住的都是心脏病患者的家属。我曾经帮他们熬药、照顾老人,甚至偷偷用鲛人的能力缓解他们的痛苦。
可现在,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但我已经没时间再顾及他们了。
我再次使用念力修复了碎珠。
这也是最后一次机会,由于之前就损坏过度,现在珠子表面已经爬满细密的裂纹。
必须尽快浸入水中,否则就会彻底碎裂。
“把珠子交出来!” 齐鸣一脚踹翻藤椅堵住楼梯口,他的眼球布满血丝,“你以为这东西能救你?做梦!”
我没理他,转身冲向阳台。
楼下花园里有个半人高的水缸,只要三秒,只要三秒就能——
“抓住她!” 齐明突然大喊,“她就是个实验体!抓住她,研究所会给我们钱!”
人群骚动起来。
有人抄起扫把,有人抓起花盆,甚至有人从厨房拎出了菜刀。
我被七八双手狠狠按在天台的水泥地上,粗糙的地面磨破了我的脸颊。齐鸣的渔叉抵在我的后颈,冰冷的金属紧贴着皮肤。
"你们疯了吗?"我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李阿姨,上个月我还帮您熬过药!张叔,您孙女的先天性心脏病——"
"闭嘴!"齐鸣一脚踹在我腰上,剧痛让我蜷缩起来,"就是因为你这个怪物,我们小区才会有这么多心脏病患者!"
这个荒谬的指控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血沫:"张叔的孙女出生时我还没搬来!王奶奶的心脏病都二十年了!"
人群出现了短暂的骚动,有人犹豫地松了松手。
"别听她狡辩!"齐鸣歇斯底里地大喊,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撒向人群,"看看这些!她在海里现出原形的照片!这种怪物会带来厄运!"
照片在月光下飞舞,我看到那是七年前我初次上岸时不小心被拍到的画面。
鳞片在阳光下闪烁,鱼尾拍打着浪花。
"我是国家机密研究院的研究员!"我挣扎着喊道,手腕上的鳞片被粗糙的绳索磨出血来,"我在研究治疗心脏病的药物!如果成功了,所有人都能——"
"啪!"
一记耳光打断了我的话。李阿姨的手在发抖,但眼神却异常凶狠:"怪物!我儿子就是接触了你才病情加重的!"
我震惊地看着她:"我明明用鲛珠帮过他............"
李阿姨的手在发抖,但眼神却异常凶狠:"怪物!我儿子就是接触了你才病情加重的!"
我震惊地看着她:"我明明用鲛珠帮他缓解过疼痛......"
"够了!"齐鸣粗暴地拽起我的头发,凑到我耳边低语:"研究所出价两千万买你,够给我妈换三个心脏了。"
“不能信她!”李阿姨说。
“对!对!不能信她!” 有人附和。
“砸了!砸了这害人的东西!”
“不——!” 我撕心裂肺地喊出声,可已经晚了。
李阿姨的儿子一把抓起鲛珠,高高举起——
“啪!”
珠子砸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幽蓝的光晕如烟般消散。
我浑身颤抖,眼睁睁看着他们用脚狠狠碾碎最后的希望。
那是能救命的药啊!
那是能救他们亲人的药啊!
楼下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跳下车,手里拿着特制的金属笼子和针剂。
"在那里!快!"
我的心脏几乎停跳。那是黑市生物研究所的人,他们对待实验体的手段我早有耳闻——活体解剖,基因提取,永无止境的折磨............
"求求你们............"我最后的挣扎变成了哀求,"他们会把我切成碎片做实验............"
张叔别过了脸,李阿姨紧紧攥着那张照片,但没有人松手。
就在白大褂冲上天台的瞬间,我闭上眼睛,用尽最后的意念触动了藏在鳞片下的通讯器。
那是研究院给我的紧急联络装置。
"带走!"为首的研究员兴奋地喊道,"小心别伤到鳃部!"
可就在他们即将把我塞进车厢的瞬间——
轰!!!
远处传来引擎的咆哮声,三辆军用装甲车疾驰而来,车顶的探照灯将整个家属院照得惨白如昼。
十二名身着黑色作战服的特种兵迅速形成包围圈,他们胸前银色的徽章在强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那是一枚缠绕着DNA链的龙形图腾,下方刻着「国家超自然生物与医学研究院」。
“放下她!”为首的军官厉声喝道,“这是国家机密财产,擅自抓捕者按叛国罪论处!”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有人惊恐地后退,有人不知所措地看向齐鸣。
齐鸣的脸色刷地惨白,他猛地指着我尖叫:“她是怪物!她会害死所有人!”
但是军官肩章上的将星已经让黑心研究所的人瞬间松开了钳制我的手。
"而且温博士还是我国SSS级机密项目'鲛珠计划'负责人,你们涉嫌危害国家战略级科研人员。"
刘姨怀里的孙女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角溢出粉红色泡沫。
"不可能!"齐鸣歇斯底里地指着军官,"她明明是——"
军官甩出一份烫金文件。
人群突然死一般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