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哥,我肚子好疼……”
“林千寻你这个疯子。”
周聿安勃然大怒,双目赤红,想也没想,扬起手,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巨大的力道将我整个人推倒在地。
“啪!”
清脆的响声,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膝盖重重地磕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手掌心也被磨破了皮,鲜血混着沙砾渗出来。
火辣辣的疼,从脸颊蔓延到心脏,再到四肢百骸。
但比这更让我感到寒冷的,是他看向苏晚晚时,那紧张到极致的眼神。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眼里的心疼和恐慌,是我从未见过的。
“晚晚身体不好,你还敢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我狼狈地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他们。
原来如此。
他们才是一家人,而我,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被牺牲被榨干价值的提款机。
周聿安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个垃圾:“给晚晚道歉。”
“否则,这个婚,就别结了。”
我看到,在他看不见的角度,苏晚晚悄悄睁开眼,冲我勾起一个胜利的弧度。
她甚至还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虚弱地说了句什么。
周聿安的神色瞬间缓和下来,但看我的眼神,却更加冰冷,充满了鄙夷。
“听见了吗?道歉。”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什么AA协议,什么为了我独立,不过是为了让我当个免费保姆,用我的钱,供养他们这对“兄妹”罢了。
我忍着膝盖传来的疼痛,扶着墙壁站起来。
周围路人的指指点点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这女的怎么回事啊,在民政局门口撒泼打滚,真难看。”
“看样子是谈崩了被甩了,啧啧,现在的年轻人……”
“我们领证延后,等你想好了再说。”
周聿安抱着苏晚晚,头也不回地走向他的车,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看着地上那几滴暗红色的血迹,视线渐渐模糊。
回想起七年前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在自家开的咖啡厅里体验生活。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坐在角落里敲代码,一杯最便宜的美式咖啡,能坐一整个下午。
我瞒着家人,收起了所有名牌,陪他挤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
冬天没有暖气,我们就紧紧抱着彼此取暖。
他说:“千寻,你等我,等我成功了,我一定给你全世界最好的生活。”
我信了。
我打三份工支持他创业,累到胃出血被送进医院。
躺在病床上,他握着我的手,哭得像个孩子:“都是我没用,让你跟着我受苦。”
那时候,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公司上市后,他第一时间接来了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养妹苏晚晚。
我的生活质量不升反降,他却开始频繁地对我说:“千寻,你不能总依靠我,女孩子要有自己的事业,要学会自立。”
然后,苏晚晚顺理成章地住进了我们婚房的主卧,美其名曰“主卧阳光好,对她身体恢复有帮助”,而我,则被挪到了次卧。
我还记得,有一次我无意中发现苏晚晚的衣柜里,挂着几件崭新的男士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