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笑一声。
颠倒黑白，我这都是为了抢回儿子的遗体。
“你还笑得出来，快给小希道歉！”顾祈让冷声呵斥。
我径直走向儿子房间。
衣袖下数十道抓伤咬伤，此刻火烧般灼痛。
“沈清槐，你聋了！”顾祈让一把扯住我手臂，伤口瞬间被撕裂开。
“今天你不给小希道歉，哄她高兴，哪都别想去！我是她心理医生，必须为她心理健康负责！”
可顾祈让忘了，他更是我的丈夫。
曾经我指尖不小心擦破层皮，他都心疼得直掉泪，跪在地上，轻柔地为我涂药。
如今我手腕被他攥得青紫，他恍若未觉。
衣袖里，再度裂开的伤口默默淌下血。
我痛得满身冷汗，将儿子的死亡证明递上去。
“顾祈让，看了这个，你还会护着她吗？”
顾祈让正要仔细看，小希痛呼着，抱住手臂跌倒在地。
“坏女人，把小希打得好痛！哥哥，你难道不要保护小希了嘛……”
顾祈让顿时满眼疼惜，指尖轻拭她眼角的泪。
“小笨蛋，别哭了，现在你对我最重要。我的小希公主，我保护你，说吧，要坏女人怎么道歉才开心？”
小希看猎物般兴奋地盯着我，眼底满满恶毒。
“趴下！要坏女人趴在我脚边，磕头！”
我浑身血液冻结般，僵在原地。
要我给杀死我儿子的凶手，磕头？荒唐。我忍不住看向顾祈让，目光带着一丝哀求。
他却冰冷道：“这还算轻了，要真按狼的规矩道歉，你还要爬过来，赤身露体在地上打滚。”
“你该感谢小希，她很善良。”
我心口一阵窒息，想笑又想哭。
还呆呆举在半空的死亡证明，被顾祈让撕碎，摔回我脸上。
“你还想告状也没用，我不会看。我讨厌胡搅蛮缠的女人，清槐，你变了。”
看着眼前变得陌生的男人，我忽然累了。
“好，我磕头，你让我进儿子的房间。”
不想再继续没结果的争辩，我只求了结。
狗一样听话地过去，趴下。
刚磕第一个头，小希惊呼一声，一脚重重踩在我头上。
“哎呀，小希是不小心没站稳……”
顾祈让温柔道：“没关系，只是一脚罢了。”
可她装作怎么都站不稳，将我的头反复踩在地上。
我的脸被一遍遍碾压，火辣刺痛。
沾满污秽的面庞，无声滑落下一道道泪痕，我死寂般的目光望向顾祈让，问他。
“还满意吗？”
“要不要再脱光衣服，满地打滚？”
顾祈让呼吸一滞，不禁皱眉。
“小希，别玩了！”
小希顷刻落泪，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可怜。
“哥哥心疼坏女人，凶我！可是那天坏女人掐小希的脖子，小希好怕……”
“你怎么不告诉我，还疼不疼？”顾祈让慌忙搂住她，仔细检查。
又甩给我一道厌恶的目光。
“沈清槐，你活该！小希多踩你几脚，也是你欠她的！”
可顾祈让不会知道，那天我差点被咬断喉咙，不得已还手，都是为了抢回我们儿子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