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滚出来!”
我整个人把小盒子牢牢护住,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原本洗衣机的位置。
“洗的太久了,妈妈已经洗坏了。”
但是爸爸只是远远望了一眼,就回过头来狠狠一巴掌把我扇到了地上。
我死死抓住小盒子,虽然一颗牙被打掉了,好在妈妈还好好的。
“哭啊!闭着嘴干什么!”
“叫你那个妈出来!”
“我不过就陪着你阿姨去看一看月子中心,家里就唱大戏一样,你舅舅,我秘书!现在灵堂都搞出来了!”
“她不是能耐吗?怎么女儿被打也不出来看看!”
我一声不吭,妈妈当然也没有办法再回应他了。
维修师阿姨轻笑一声,爸爸面色尴尬,一把揪起我的头发,就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头皮要被扯断一样的剧痛,我终于忍不住哭喊出来。
“不要再喊妈妈了!”
“妈妈……死了!被爸爸你和这个坏阿姨害死的!”
爸爸的手定住了一会,很快他更加愤怒,抽出腰间的皮带就狠狠抽向我。
“撒谎的让人可笑!”
“我不过是看你妈教的你小小年纪犯错不认,把她关进去吓唬一下!”
“居然说洗衣机把她洗死了!”
“就算我不是你阿姨这样的维修师,常识也有!”
“不就是最近陪你阿姨久了点吗?段夫人,和家里唯一的继承人,都是你们母女啊!”
“你们还要作什么!”
我的背就像街边焦了的烤肠一样,一道道炸开。
后背湿润起来,衣服摩擦过,疼的钻心。
皮带划出一道道劲风,爸爸喘着粗气,松手。
我掉落在地,盒子从手中滑出去。
后背塌陷了一样使不上劲,我只能赶紧往前爬伸手去够盒子。
爸爸却一脚踩住了它。
他拿起盒子,举到眉间。
“哼,道具倒是齐全。”
盒子被打开,细密的粉末扬起,迷了他的眼。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随手一扔,妈妈的盒子重重的摔出去。
在地上弹了一下,满地的粉尘。
“妈妈!”
我大叫着,用后腿使劲蹬地扑到那里,哆哆嗦嗦的把粉末往盒子里拾。
“够了!装的倒是可怜!”
爸爸大脚踢过来,我胸口一疼,红色的水噗出去,溅到妈妈的粉末上。
眼泪大颗大颗的,和粉末混在一起,在地上红一片粉一片,就像是妈妈从洗衣机里滑出来的身体。
爸爸掐起我的胳膊,把我举起来,寒冰一样的眼神直射着我。
“还装!”
我又噗出一口红色的水来。
他神色一动,撸了一把我的头发,把我抱在怀里,叹了口气。
“行了,只要你们娘俩认个错!我也不怪你了,啊!”
“你阿姨,她马上就要给你生个小弟弟了,我难免最近顾及她多一点。”
“但是你和你妈还是我的最爱啊!”
“何必弄出这许多动静来,惹我生气。”
胸口像碎了一样,我挣扎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谎,阿姨就是用那个螺丝刀搞坏了洗衣机。”
“圆圆也没有碰过坏阿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