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跟我一场,我总不能让我的人没有善果,就当我也为你们做点事吧。”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出了门。
透骨的寒风刮在我脸上,膝盖已经跪到红肿,冷到麻木。
保镖阿明每隔一会儿,就给顾梵音拍去一张照片。
大概是心存愧疚,他小声劝道:
“先生,对不起,我知道您为顾总做了很多,怕她愧疚和担心,从不把那些事告诉她,但我们是顾家的人,不得不听顾总的,沈轩简直就是个……顾总肯定是一时糊涂。”
“这里的路差不多,您站起来走会儿吧,或者坐着歇会儿,我等下把之前的照片发过去就行。”
他也跟了我很久,算是见过我是如何为顾家拼命的。
“没事,我知道你们为难,我不怪你们。”
“就快到了,万一被顾梵音发现我偷懒,叶经理她们就遭殃了,我不能赌。”
好不容易到了南山顶的佛寺,听闻我的来意,困倦的小和尚面露疑惑,说没人供过佛珠。
又听是绿色的,他突然一拍脑袋,捧出个大纸箱子。
里面密密麻麻的,可不就是沈轩说的款式吗?
再一看,哦,十块钱三串,纪念品。
我突然捂着心口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阿明吓得惊慌失措:
“先生,您怎么了?您是不是膝盖太疼了啊?”
我没说话。
痛了好,越痛,才越知道以前爱得有多不值。
回到家里时,我几乎已经冻僵。
顾梵音正坐在沈轩怀里,帮他吹头发。
她耐心地将他掉落在腿上的一根发丝捡起,珍重地放在左胸的口袋里。
我突然想起有次心血来潮,想让顾梵音帮我吹头发。
她当时说什么来着?
“鹿景淮,你是没长手吗?我有洁癖,你的头发要是掉到我身上,我会恶心的睡不着觉。”
原来洁癖也是有针对性的。
确认沈轩头发干了后,才施舍给我一个眼神。
看到我手上那廉价的佛珠后,她表情柔和了些:
“算你有心,今天的事就此揭过,这栋房子你和女儿可以继续住,我会按月给你打抚养费。”
“不过我怎么没看见孩子,保姆也不在,你送到爸妈那儿去了?你该不会趁机跟爸妈告状了吧?”
呵,我就知道,她短暂地温柔是假的。
我没说话,随手把佛珠丢到她身上,扭头就回屋收拾行李。
进屋才发现,我和顾梵音的婚纱照被丢在地上,而我的脸被刀子划得稀烂。
“呀,你这是终于要滚蛋了?算你有自知之明,这是顾家的房子,将来也有我的一份,你个没人要的贱货凭什么霸占?”
“鹿先生,反正你已经和梵音离婚了,这张照片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我就乐于助人地帮你处理了。”
说得也是,反正我本来就打算扔掉。
我懒得理沈轩,拎着行李就要走。
可刚路过他身边,沈轩突然拽着我朝楼下摔去。
顾梵音刚好在楼梯口,毫不犹豫地选择抱住沈轩,任凭我摔得皮青脸肿。
“梵音,鹿先生好像生我的气了,他要离家出走,我想拦住他,没想到他竟然推了我,我一时着急,才下意识拽了他一下,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