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月的脚步猛然停住。
她将孩子交给林安诚,如疾风骤雨般走向我。
下一秒,她直接扑进了我怀里。
她纤细白皙的手臂紧紧环住我的脖子,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刚要挣扎,她突然掐住我的下巴,仰头在我耳边咬牙切齿道:
“苏遇,你以为我还会要你这种用孩子算计我的男人?”
“你当年当着那么多朋友的面提分手地狠劲哪儿去了?”
我疼得红了眼眶:
“沈梓月,随你怎么说...穷酸,心机,上不了台面我都没关系,只要你把儿子还给我。”
她眼眸里情绪翻涌。
我几乎以为她就要答应了。
可下一刻她猛地推开我,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自己上车。”
看着她走向迈巴赫,我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缓步跟上。
林安诚却突然把她拽进怀里,语带哭声:
“梓月,能不能不带他回去?那是我们住了十年的家,我不想让陌生人进去。”
沈梓月温柔地拍着他的背:
“乖,他住佣人房,你就当没这个人。”
看着他们亲密的模样,那些苦涩的记忆又涌了出来。
林安诚从高中起就受沈家资助,一直住在沈宅。
沈父沈母视他如己出,沈梓月更是对他百般照顾。
大二那年辩论赛上,沈梓月对我一见钟情,展开猛烈追求。
她相貌出众又温柔体贴,我很快陷了进去。
可相恋四年,她从未带我回过沈家,只因林安诚不喜欢外人来访
直到有次她生日,我想给她惊喜,偷偷去沈家等她。
却在雨中亲眼目睹她与林安诚拥吻。
而我竟然可悲地自欺欺人,把那当作幻觉。
“苏遇!”林安诚突然冲我大声喊道,
“你还是这么不要脸!死皮赖脸地缠着梓月!”
“五年前你怎么没被车撞死!”
我浑身一震。
他怎么会知道那场车祸?
分手那天,我刚走出酒店就被一辆车撞飞。
在医院抢救时,我迷迷糊糊掏出那张被血浸透的黑卡缴费,却听到医生说:
“先生,这张卡被冻结了。”
满脸是血的我突然笑了,笑得泪水打湿了枕巾。
分手不到一小时,她就急不可耐地停了卡。
要不是遇见开医院巡查的老婆,我可能真的已经死了。
“安诚?”沈梓月突然问他,“什么被车撞?你在说什么?”
林安诚脸色一僵,露出困惑的表情:
“啊?我没说什么,你听错了吧。”
沈梓月默了两秒,冷着脸回头冲我喊:
“愣着干什么?跟上!我要去慕家,你一起。”
“慕家?”我微微一怔。
她满脸不耐:
“对,你老实待在车里别下来。省得你等会儿又发疯说什么慕小姐是你老婆有儿有女的疯话。”
我暗自松了口气:“好。”
只要回到慕家,这场闹剧就能结束了。
她淡淡扫我一眼,似乎不适应我突然的温顺。
这时候,谁都没注意到,车里的儿子已经悄悄爬了下来。
等我发现时,他已经站在马路中央。
儿子揉着眼睛看向远处,那辆熟悉的红旗车正向这边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