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意再度成为周予安的工具人,于是默默退出了房间。
出了包间,我拨出了那个号码。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终于想通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懒洋洋的。
“对,想通了,不过在正式成为你的合伙人之前,得请你帮我做个局。”
电话那头的顾景行瞬间来精神了:“做局?那的确是我这种资本家最擅长。更何况,我对我的合伙人,一向是有求必应。”
我回到包厢的时候,苏软软正满脸通红地在和赵总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赵总,我不知道商务宴请的礼仪,我进了公司也没有人教我这些。”
苏软软道歉还不忘给我上眼药。
可是苏软软只是空口道歉,既没有跟前世的我一样干了一整瓶白酒,也没有让出任何实际的利益。
赵总最终还是拂袖而去。
看到我终于出现在包间,周予安压抑的怒火终于有了出口。
“沈若微,你还有脸回来?”他冷笑一声,“软软一个新人,都在卖力招待客户,你这个沈总监呢?”
“没关系的周总,若微姐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愿意。”苏软软委委屈屈地插话。
我忍不住了:“我没记错的话,赵总不高兴,好像是因为苏软软拿着白开水给他敬酒吧……?”
怎么现在苏软软倒成了大功臣了?
听了我的话,苏软软瞬间红了眼眶:
“若微姐,是不是因为我第一个去给赵总敬酒,抢了你的风头,你不开心了?所以你后来才赌气消失了……”
“软软,别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和你没关系。”周予安的声音柔和下来:“沈若微只顾着耍小性子,让你一个小姑娘来应付客户,她应该和你道歉。”
我静静注视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这个发誓要让鼎胜重现辉煌的男人。
周予安的眼神不自觉地追随着苏软软,眼神柔软得像是看珍宝。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很久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了。
鼎胜是周家的家族企业,但在我认识他的时候,已经是个空壳子。
这八年,我们熬过无数个通宵,把周家这个濒临破产的家族企业重新做了起来。
记得最艰难的那年,我连续三个月每天只睡四个小时。
有次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周予安连夜把我送医院,守在病床边给我揉太阳穴:“别这么拼命,鼎胜是我们两个人的。你身后,还有我。”
也许现在,他口中的“我们”,已经换了人。
……
“沈若微,你听到了吗?我让你给软软道歉!”周予安暴怒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不用和我道歉”苏软软双眼噙满泪水,一边朝我走过来:“应该是我要和若微姐道歉,是我得罪了她的客户。”
“若微姐,我有严重的酒精过敏,但是现在……为了让你原谅我,我……”苏软软深吸了口气,接着拿起旁边满杯的白酒,一饮而尽。
随即,苏软软的身子晃了晃,晕倒在了地上。
周予安一把抱起苏软软,对我怒吼:“沈若微,你非要把软软一个小姑娘逼成这样是不是!能不能收起你那些嫉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