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是别墅另劈出来的,都是木制,火焰迅速席卷。
我爬起疯狂拉门可门被人从外锁住。
浓烟呛得我眼睁不开,我一退再退躲到没有火的角落。
就在我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白忆承和江玉菁一起冲进来。
我祈求地望向她,江玉菁看见我倒在地上眼神闪烁。
可在蒲团即将被火焰席卷,她毫不犹豫抱起蒲团转身离开,看她的背影我彻底心死。
白忆承随即大喊:“阿妍,救妹夫!”说着他跺跺脚似是无奈,冲进火光之中。
刚要靠近我时,我看见他嘲讽朝着我笑,随后举起了自己的手重重打在他的脸上。
偌大的巴掌声响起,他摔倒在地,我满眼难以置信。
江玉菁听见声音将蒲团丢出门外,转身抱起白忆承,看向我目光淬了毒:“既然他不想出火场,那就待着!”
随即吩咐慌乱接水的仆人:“不必救火,等他什么时候想出来叫你们了,你们再救。”
我苦笑着闭上了眼。
七年相伴,竟抵不上这几张照片。
......
我没有死成。
再睁眼,鼻尖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对上女儿猩红着的双眼,我心里又庆幸又懊悔。
“唐远,你要死就自己找个地安安静静地死,别拉别人做垫背!”
江玉菁双眼布满血丝,看上去有些疲惫。
“阿承好心救你,差点他就被你害死了你知道吗?”
我嘲讽笑笑。
“你笑什么,他现在还因为受惊吓在旁边昏迷不醒,你等会儿必须给他道歉!”
女儿带着哭腔:“爸爸,你危险玩火,大伯父想救你还被推倒,你真的要去道歉”
我这回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姐,思思,原来你们等在我床头是为了让我去道歉?”
她愣了愣下意识想要说话时,护士过来说白忆承醒了。
母女俩一溜烟跑去了隔壁。
我缓缓闭眼,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
三天真的好久啊,我心想。
还来不及再次睁眼,我就被江玉菁一把捞起:“阿承因为你受伤自责哭,你去解释!”
火场中木头掉落我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
此时她紧紧掐住我烫伤的手臂,我痛得下意识缩起。
她皱眉:“你在闹什么?”
我抬头凄然看她:“大姐,我没闹,我只是想随着玉菁去了,这也不行吗?”
她的手松了松,眼中似乎有些不忍。
可在听到白忆承的儿子哭着说:“不好了,爸爸哭晕了过去。”
她开始不顾一切撕扯着我,手臂脚上缠的纱布被脱开。
伤口在地上摩擦,她也全然不顾。
拖行一路让我跪在白忆承的床前:“如果阿承不醒来,你就一直跪着,直到他看见你完好原谅你为止”。
我的手脚被烧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可肉体上再疼也比不过我心里的疼。
床上晕倒的男子闭着眼,眼皮微动。
我认命般地磕头大喊:“白忆承,对不起!”
声音大到走廊的人都纷纷看热闹,白忆承不得已才悠悠转醒。
我抬头询问:“现在我可以回去病床治疗了吗?大姐!”
她看着地面的血迹,皱眉不说话。而我的女儿早就一脸嫌弃看着我。
我在白忆承得意的目光中,撑着爬出了病房。
在门口时甚至还听见他撒娇的声音:“阿妍,妹夫的伤口好像很严重,我看得有点害怕。”
因为他的这句话我被丢去了楼下的普通病房,因为病房床位已满。
我被安置在了病房的走廊。
一整夜我都听着走廊上咳嗽的人,感受着我身上灼热的痛等着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