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新来了个舞姬,人称梨花娘子。
一向清冷寡欲的夫君只看了一眼,就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
他给她银票,包下所有场子,只让这位梨花娘子跳舞给他一个人看。
他说她像梨花一样洁白干净。
就因为我说了句她是舞姬,来历不明。
沈在野红了眼,掐住我的脖子逼我和离,要明媒正娶她。
我委曲求全,同意他可以纳妾。
可是他却嗤笑一声,“她干净纯洁,怎么能做妾?”
“溶月,你的存在会弄脏了她,这是你的罪过。”
于是他十两银子,将我卖上了花船。
亲眼看见十几个男人钻进船舱。
然后背过身去,听着花船上传来的吟哦之声。
等那些人意犹未尽离开,我眼神空洞,他抚摸着我的脸说:
“溶月,现在你也脏了,连舞姬都不如,没资格议论阿梨的不是。”
后来,我转身离开,再也不要他了。
他却后悔疯了。
……
我正在练习掌上舞,沈在野疯了一样踹开门,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他眼眶猩红: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阿梨的?”
阿梨,就是平康坊的那位梨花娘子,我只是跟她见了一面,听说她极其善音律,善跳掌上舞。
沈在野手掌实在用力,还没等我开口就呕出一口血来。
我被狠狠摔在地上,沈在野眼中的怒气仍然不曾平息。
“阿梨被人掳走了,若不是我的人及时跟上,恐怕她如今已经悬梁自尽了。”
他看着我眼里满是恨意。
“林溶月,别以为你是沈夫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冷冷的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随后他手底下的将士将我关进地牢。
闭门思过三天。
后来我才知道,不知是谁在他身后嚼舌根,以为那些掳走许梨的歹徒是我派去的。
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我轻轻抚摸着脚掌上的茧,发出苦笑。
这些年我以为沈在野是天。
他说他迷上了掌上舞,我就日以继夜的学。
可沈在野只是看了一眼就面露厌恶:
“东施效颦,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将军夫人,又不是卖笑的舞姬。”
他对我总是毫不掩饰厌恶。
哪怕我们成婚六年,他也会吝啬对我露出一抹笑,或者给我一丝温情。
他始终都是那个薄情寡欲的铁面将军。
要不是当年沈家二老提出要娶我冲喜,或许沈在野根本就不会同我有任何交集。
三天过去,沈在野命人将我从地牢里放了出来。
我去行礼时,他面无表情把一纸休书扔在我脸上。
“林溶月,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沈家妇,休书拿了走人。”
我拳头死死握紧,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将军,我犯了什么错,你为何要休我?”
本朝被休弃的女子,连罪人都不如。
一旦被写下休书遣送回娘家,会被众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不仅我的娘家会受到连累,我兄长家的女儿们也会因为有我这样的姑姑,而受人非议。
“犯了何错?”
沈在野端着一杯茶,冷冷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