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强被反拧着手臂塞进警车时,还在挣扎着对我比了个下流的手势,无声地做着口型:“你完了。”
警车呼啸而去,留下一地狼藉的暗红和刺鼻的腥臭。
邻居们指指点点,眼神复杂。
周明抱着几乎昏迷的婆婆,跟着呼啸而来的急救担架冲下楼。
我站在一地鸡血的狼藉里,沉思了很久。
三天午后。
我们的车在高速上猛地打滑,险些撞上护栏。
还好周明死死把住方向盘,最终险险停在了应急车道。
轮胎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让我惊魂未定。
“怎么回事?”我手脚发软。
周明下车查看,脸色瞬间阴沉。他蹲下身,从后轮胎上拔出一枚细长的钉子。
“不是意外。”他声音低沉,“被人扎的。”
我愣住了。
维修店里,师傅举着破损的轮胎直摇头。
“这钉子扎的角度太刁钻了,慢漏气,开个十几公里才会彻底爆胎。”他咂咂嘴,“你们得罪人了?”
我没回答,直接调出了小区停车场的监控。
画面里,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蹲在我们的车旁,动作熟练得像做了无数次。
我的亲弟弟,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还没等我打电话过去,柳志强的来电提醒就到了。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柳志强还在笑。
“哟,姐,还没死呢?”
我死死攥着手机,声音冷静得很:“柳志强,我劝你不要做的太过分?”
他嗤笑一声:“怎么?你能那我怎么办?”
“柳媛你就是个贱人,还敢报警抓我和爸妈,你他妈良心被狗吃了。”我攥紧手机,“是你们先来我家门口泼脏血拉横幅骂街,吓晕了婆婆。”
“吓死那个老不死的才好!”
他口不择言地咒骂,随即声音陡然拔高,“少他妈装可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小就嫉妒我,嫉妒爸妈疼我不疼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
“记不记得我十岁那年,你偷偷攒钱买了个新铅笔盒?妈看见了,说女孩子用那么好浪费,硬是给了我。你就为这点破事,记恨到现在是不是?”
他继续说着,“还有,高中时你那个穷鬼初恋,爸妈不同意,你就绝食,结果呢?人家转头就跟别人好了。你自己没本事留住男人,怪谁?活该!”
“最可笑的是你嫁人。周明他妈一个病秧子,你当个宝似的伺候,不就是想在婆家找点存在感吗?可惜啊,你再怎么舔,你也是个连蛋都下不出来的……”
恶毒到极致的话语即将脱口而出。
“柳志强!”
我厉声打断,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那些所有委屈和不公的旧伤疤,被他血淋淋地撕开,还狠狠撒了一把盐。
原来我所有的牺牲和忍让,在他眼里,都成了可笑的嫉妒和活该的报应。
“怎么?戳到你痛处了?”他得意地冷笑,语气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你不还钱,我天天去你公司直播。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副虚伪恶毒的嘴脸,还有周明他妈,最好祈祷别再犯病,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