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是全国知名的司法名流。事业有成,婚姻圆满。
而我这个谎话连篇不服管教的真千金,是他们人生唯一的污点。
第一次,我偷了假千金林雨雨的奖学金支票,被爸爸狠狠打了一巴掌,从此右耳失聪;
第二次,我污蔑假千金欺负同学,被妈妈用开水烫坏了喉咙;
第三次,我在网络上故意传播假千金的换头小视频,被爸妈送进了封闭式教养中心。
“你太让我们失望了。”他们总是这样说。
再后来,林雨雨如愿被名校破格录取,而我在教养中心被凌虐至死。
教养中心将我消失的消息告诉爸妈时,他们刚带着林雨雨度假回家。
“那个死孩子从小就谎话连篇,这次估计又是装的!想骗我们去看她?除非她死了!”
可为什么,当他们真的看到我的尸体后,却疯了呢?
我死了。
死在刚满十八岁的夏天。
死在了教养院布满灰尘的床底。
我的意识漂浮到半空中,怔怔地看着自己遍体鳞伤的尸体。
门外忽然传来热闹的说话声。
“各位观众大家好,这里是阳光守望系列社会机构评审直播现场。”
“今天,我们带大家来到C省青少年行为矫正中心,这座改造问题少年成功率排名全省第一的典范机构!”
我怔怔地望向房门。
原来是有记者来采访教养中心了。
记者兴致勃勃地问教官:
“给我们随机看看她们的生活环境吧?从这边开始怎么样?”
教官明显有些犹豫:
“要不……我给你们介绍一间干净点的?”
“没关系,越真实越好。”记者已经推开了最近的一扇门。
一股刺鼻的臭味立刻扑了出来。
不要,不要——
我立刻扑了上去,想阻止他们打开我的房门,不想让自己恐怖的尸体吓到他们。
但已经晚了。
记者皱着眉,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这什么味道?发霉了?”
“最近天气热,孩子房间又通风不好。”
教官赶紧遮掩,
“可能是没洗的鞋子衣服一类的。”
镜头抬高,摄像师拍下发霉被褥下露出的绷带,和地板上一道道拖不干净的红褐色痕迹。
记者皱着眉:“这是血吗?”
教官语气不自然:“她……上次摔伤,擦破了点皮。”
“这么多?”记者盯着门边半干的血迹,语气明显不信,“这间房的孩子呢?”
教官支支吾吾:“去操场劳动了。”
记者又问:“她是不是一直一个人住?”
教官回答道:
“她性格比较特殊,不太喜欢跟人接触。我们为了她情绪稳定,才单独安排的。”
听到这里,我难过地垂下头。
所谓单独安排,就是让我在这里慢慢等死……
可教官在记者面前,肯定是不会承认这些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有必要联系一下这孩子的监护人。”记者说道。
我妈的电话迟迟没有拨通。
一旁的直播弹幕却活跃起来:
【天呐,世上怎么有这样不关心孩子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