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祈求般地看向妈妈,希望她开口帮我说说情。
妈妈叹着气:“哎,两个小时确是太长了,我今天差点尿床。
“妈不是不让你出去赚钱,不上学了,你也确实应该赚钱了。”
“但你现在的工作不适合照顾我,你去送外卖吧。”
“这样我需要你,随时随地你都能回来。”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为什么明明可以赚更多钱,却一定要让我去做体力活呢?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我可以比爸爸赚得更多,能不能让爸爸回来照顾你呢?”
妈妈眼神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戒备之色。
“你果然是这个样子的,你大姨没得说错。”
大姨接过话茬:“你爸是男人,他怎么能给你妈擦屎擦尿?
“你是你妈的女儿,做这些事天经地义,你还想推给别人?”
妈妈眼眶一红,哭了起来:“算了,你不爱照顾我,你就滚,滚出这个家。
“从今往后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我也不拖累别人,晚上我就爬上窗户跳下去。”
“干干脆脆地死了,一了百了!”
说罢,她就撑着双臂拖着下半身往窗边爬。
作势要寻死的样子。
大姨一边扯住她,一边长牙五爪地指着我怒骂。
“不孝女!白眼狼!我要让全世界知道你什么德行!”
我哭着上前抱住妈妈:“妈,我错了......我送......我送,我今天就开始送外卖。”
我不舍地推掉了所有来找我补课的家长。
他们无限惋惜,说老天爷就是爱开玩笑。
让我看开点,这世界总是充满了转机。
我戴上不透气的头盔,燥热难耐。
那一刻,我压根不相信我的生活还有什盼头了。
我就要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中彻底摧毁了。
曾经的那些梦想啊,什么未名湖畔的足迹,什么恣意妄为的青春。
什么独立创业的大女主,什么年入千万的年轻女企业家。
统统成了遥远又模糊的梦。
我的皮肤越来越黑,越来越粗糙。
性子也变得越来越萎靡。
有天,一个同学给我打电话。
【盼娣,你能不能帮我顶个班?在母婴店扮一下午玩偶。我实在是有事忙不开。】
我看着正午歹毒的日光,应下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