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绑票三百年，首次业务就撞上硬茬。
刚报完价单，捆仙索被震得粉碎，仙君捏住了我的后脖颈：“躺着任你捆，就为这点破事？”
“把我整个卖给你，岂不更划算？”
......
干我们这行，绑票销赃一条龙，讲究的就是个眼力劲儿和胆大心细。
比如眼前这位凌渊仙君浑身上下都透着天材地宝的气息。
风险高，收益更高。
手腕一抖，袖中“缠金丝”悄无声息地滑出，一圈圈缠绕住榻上沉睡的仙君。
成了！
三百年的手艺，头一单买卖就绑了尊真神！
这要是传出去，我小夭在妖界黑市的身价还不得翻着跟头往上涨？
“嘿嘿，仙君大人，对不住啦！”声音里是压不住的兴奋，“您这面皮，啧啧，白嫩俊俏得不像话，魔君大人早就跟我定下货啦，指名要拿去做张顶级的画皮，定金都付了三成！您这墨发，垂顺柔滑，根根蕴含仙灵之气，禿妖王他老人家盼星星盼月亮，就想拿去做一顶能让他重振威风的假发，价钱好商量！还有您这身皮子......”
正当我得意之际，捆仙绳应声而断。
“够了。”
“亏本君还老老实实躺着不动任你捆......”他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控诉，“本君还以为......”
“还以为你多少是贪图本君这点微末姿色，想行些......不轨之事。”
我：“......”
仙君大人，虽然您这张脸确实好看得天怒人怨，但重点难道不是我把您当货物给绑了吗？！
“仙君饶命！仙君饶命啊！”我扑通跪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就是穷疯了！魔君给了一万上品灵石的定金！秃妖王答应事成之后再加五千！鬼婆要的是您沐浴后脱落的......呃，角质......说能炼驻颜仙泥......还有百花谷的蜂后想要点您衣裳上的熏香气息，出价三百中品灵石一次......小的全交代！一个字不敢瞒！求仙君看在小的初犯、无知者无畏的份上，饶小的一条狗命吧！小的本体是根不值钱的狗尾巴草，吃了都嫌塞牙啊仙君！”
将买卖倒了个干净，只求这位大佬看在我坦白从宽的份上，能给我个痛快。
半响，仙君冷冷开口：
“魔君，一万上品灵石？”
我：“......？”
“秃妖王，五千加急费？”
我：“......？？”
“百花蜂后，三百中品灵石一次？”
我：“......？？？”
仙君大人，您在这儿跟我核对这些鸡毛蒜皮的报价单是几个意思？！
“很好。”凌渊仙君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下意识地想后退，身体却僵硬无比。
他在我面前站定，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我的后颈。
他微微俯身，那张俊美的面孔在我眼前骤然放大。
然后，我听到了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微凉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
“小妖，眼光放长远些。把我整个卖给你自己......岂不是更划算？”
卖？卖给他自己？整个？！
仙君大人......您......您这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惊天动地的“卖身”宣言在疯狂回荡。
仙君玩味地笑了。
“他们的出价......太低了。”
“不如，我们合作？本君提供材料，你，负责销售。收益，五五开。”
“合......合作？！”我结结巴巴地重复，回过神来，“仙君您是说真的？五......五五开？！”
凌渊仙君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算是确认。
“好好好！合作！必须合作！”我点头如捣蒜，“仙君大人您真是慧眼识英才！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保证把您的......呃，材料卖出天价！让那些不识货的家伙统统后悔！”
我拍着胸脯表忠心，脑子里已经开始飞速盘算：魔君那边可以重新报价了，秃妖王得加价至少三成，百花蜂后？哼，三百中品灵石一次？现在起码五百起！还得限量供应！饥饿营销懂不懂！
“口说无凭。签了它。”
血契？！
传说中一旦违背，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的玩意儿？！
富贵险中求！
搏一搏，狗尾巴草变仙灵芝！
“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