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吴微微哄得程夫人笑容连连。
我看着他们其乐融融,衬得自己越发像个外人。
满桌的油泼辣子呛得我睁不开眼。
程夫人爱吃辣,吴微微也喜欢。
她们连喜好都是这样的相似,也不怪程夫人会当面发出“微微你要是我的儿媳就好了”这样的感慨。
而我只能低着头,当做没听见,干巴巴地嚼着白米饭。
吴微微被留下来陪程夫人。
回去的时候,我依旧坐在后排。
程雨帆赌气似的开的飞快。
回到家,一进门,他便将我堵在墙角,汹涌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他咬着我的耳垂,“你在生气,宝贝。”
“怪我把送你的项链给了微微?”
“宝贝,我会给你更好的。”
生气吗?
一开始确实是生气的,可渐渐的,就习惯了。
我独立懂事,不该与被宠爱包裹长大的人争风吃醋。
我习惯了谦让,习惯了退舍,不懂得如何去用眼泪和撒娇换来糖果。
可我的懂事,不该是我被忽视的理由。
我看着窗外如水的月光,心底渐渐清明。
推开已经脱了一半的程雨帆,我起身去隔壁的客房。
“雨帆,我想我们都应该静一静。”
枕着月色,我辗转反侧,恍然想起曾经。
我和程雨帆是大学同学。
因为家庭原因,我敏感自卑,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
一次实验课,我的器材被别人抢走。
实验老师很严格,如果完不成,必然是要挂科的。
程雨帆就是那时候出现在我面前。
他一把掀翻那个抢我器材的男生,把设备还给了我。
还按着他向我道歉。
后来,那堂课的实验,我们一起完成的。
我还记得他笑着冲我说:“这么乖,难怪被人欺负。”
再之后,我们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我向他坦诚了我的原生家庭。
被父母抛弃的童年,以及被接回后边缘化的生存环境。
我的父母,我的弟弟,他们才是一家人。
我只是来不及打掉的一场意外。
那时候,程雨帆心疼地抱着我,说他会给我全部的爱,把我过去没吃过的甜全部补回来。
我们甜蜜地过了两年。
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哦对,是在吴微微考上我们这所大学之后。
我不再是程雨帆心里的第一选择。
他开始要我懂事,听话。
可明明一开始,他是心疼我的乖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