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迷信塔罗小程序算命。
苦学三年，我高考好不容易考了660。
可她却趁我不注意偷偷改了我的志愿。
我回家找她理论，她还理直气壮：我给你算过了，报大专能飞黄腾达！
爸爸和哥哥也让我别太计较。
而后，堂姐想借钱创业，她又算出堂姐是家里的贵人，逼我向不正规的机构借贷，硬是凑齐了这笔钱。
我的不雅照被散播出去，绝望至极，我选择自杀。
重来一世，我主动找到奶奶
“奶奶，可以帮我算算命吗？”
1
我猛地睁开眼。
当电脑屏幕上的志愿填报网页映入眼帘，我终于确定，自己是重生了。
上一世高考，我考取了660的高分，足以进入任何一所985高校。
可奶奶却偷偷用塔罗牌算我，算出只要能进入大专院校，就能给家里带来财运。
于是趁我不注意，她私自篡改了我的高考志愿。
在收到大专的录取通知书时，我简直快气疯了，质问她为什么要害我。
她却理直气壮：“你读大学最终不也是为了赚钱么？我用塔罗算过了，你读这个，将来会我们家带来财运的。”
闻言，爸爸和哥哥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啊，你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奶奶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别这么没良心。”
可没等我的复读计划落地，堂姐来了，声称创业需要点启动资金，向奶奶伸手要钱。
奶奶灵机一动，拿塔罗算了一卦，牌象显示：堂姐是他们的贵人，往后必能大富大贵。
于是，为了凑齐这笔启动资金，他们逼着我去借贷。
不料，那借贷机构不正规，还款日未到，我的不雅照已遍布全网。
一时间，全世界都在骂我不检点，每天都有接不完的骚扰电话。
对此，爸爸哥哥却是满脸嫌恶：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也不嫌恶心？你这样让我以后在单位还怎么立足啊？奶奶算的果然没错，你真让我们家蒙羞。”
“是啊，我还是公务员，有你这么个姐姐，以后同事怎么看我啊？我要是你，我就自杀！”
我崩溃了，从十七楼跳了下去。
再睁眼，已是重生归来，这一次，我要把回旋镖狠狠塞进他们的嘴里。
2
我没有着急登陆账号填报志愿，而是制作了一款小程序插件。
只要让奶奶打开登录，可以远程控制她的塔罗牌。
趁奶奶午休，我悄悄溜到她的房间，将插件发到和她的聊天框，用她的微信登录。
做完一切，我将记录删除，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正要偷偷离开。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倏地响了起来。
“你鬼鬼祟祟地拿我手机干什么？”
一回头，正对上奶奶那双充满怀疑的目光，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好在我早有应对，嘴巴一扁，故意说道：“奶奶，听说你最近学了塔罗算命，我这不是要填报志愿了，就想着自己算算。但是我抽了牌，也看不懂显示的是什么……”
闻言，奶奶果然放下了心，她冲我不屑一笑，“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学会塔罗啊？也不知道我儿子那么聪明，是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人的。”
说完，她抽出我手上的手机。
程序上的牌阵是我先前设定好的。
当然，她自己也看不懂牌面，所以，我甚至贴心地在牌旁边做了文字注解。
果不其然，只一眼，奶奶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扬起手就给了我一耳光，“你这没良心的死丫头，当年我好心没把你扔进河里淹死，你竟然倒反天罡，成了我们家的灾星？”
听着她的“好心”，我忍不住地讽刺一笑。
没把我淹死，这在她看来，居然还是恩赐么？
我很想出言反驳，但我深知她的性子，是决不允许任何人忤逆她的。
“奶奶，我没有，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算算怎么填志愿……奶奶，你要是帮了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我故作可怜地不停哀求。
“呸！扫把星，还想让我帮你算？你配么？想都别想！”奶奶啐了几口，一把将我推开，转身就走。
看着她气愤离开的声音，我的心总算落到了肚子里，想着消除了这一隐患，我填报志愿的事总归会顺利吧？
可我到底是低估了奶奶。
当我再次打开填报志愿的网页，我气得险些晕厥过去。
我不符合要求的第一批次全被填满。
而剩下的志愿，也都是些国内最顶尖院校的顶尖专业。
我的分数虽不低，但离这些确实还有差距，是不可能被录取的。
我压着脾气找到奶奶，声音气得发抖，“奶奶，我的志愿，是你填的吗？”
她正翘腿坐在沙发上刷短视频，听到我的质问，眼睛都没抬一下，“有什么问题吗？谁让你自己不争气，影响家运，还不如别读书了，早点出来赚钱，给你哥哥买套房子，本来就是你该做的。”
3
我气得嘴唇都颤起来了。
前世今生发生的事叠加着朝我涌来，我情绪失控，忍不住地拔高了声音，“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孙女？非要把我害死你才开心吗？”
话音刚落，爸爸就从书房跑过来，狠狠地给了我一耳光。
“嚷嚷什么？路清欢，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不知道你哥哥正在房间准备面试啊？”
我哥哥也循声从房间走了出来，满脸的埋怨。
“就是啊，你发什么神经？事情奶奶都跟我说过了，你也是的，她多大年纪了，好不容易有个爱好娱乐，你就不能让让她啊？”
见两人都站在自己这边，奶奶的底气一下就来了，“是啊，我还没怪你是我们家的灾星，影响了家运呢，你还怪到我头上了？”
看着他们沆瀣一气的模样，我气笑了。
他们听不懂人话，我费再多口舌辩解也是无用的。
只有当这刀子真正落在他们身上，他们才会知道有多疼。
我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压下内心的火，赔着笑，“对不起奶奶，是我冲动了，您说得对，我本来就该为这个家着想，早早地给爸爸哥哥赚钱。这样吧，回头我再给你买一副塔罗牌，就当赔礼道歉吧。”
听到这话，爸爸和哥哥满意地笑了笑，“这才对嘛，好了，没事就多出去兼职赚钱，找点事做，别老惹奶奶生气。”
等他们离开，我转头看向奶奶，“我想过了，我确实该多为家里着想。”
奶奶哼了哼，“说好话也没用，你再怎么求我，我也是不会帮一个灾星算的。”
我攥了攥拳头，又深呼吸几口气，“当然，我怎么配得起？我是说哥哥的事。”
果不其然，听到哥哥，奶奶的眼睛又是一亮。
“哥哥最近不是在备考嘛？”我佯装不在意地说道，“是不是该帮他算算？他过段时间就面试了，要是一次上岸，那说出去我们路家多有面啊。”
奶奶一阵若有所思。
4
吃完饭，奶奶便立马回去算了算牌，牌像为奶奶解读：只要穿金戴银，考生必定平步青云。
哥哥一向自视甚高，不爱了解相关规定。所以，面试当天，在奶奶送他金戒指让他戴上时，也不疑，甚至还乐得屁颠屁颠的。
我嘲讽一笑。
等哥哥去面试，爸爸上班，奶奶买菜后，我重新打开笔记本电脑，登陆志愿填报网站。
有上一世的惨痛教训，我留了个心眼，故意在原电脑上做了假网址。
奶奶乱填的是假的，我这次填的才是真的。
于是，我顺利地填好了志愿。
等哥哥回来已经是傍晚了，据说面试很顺利，奶奶一听，顿时也开心了，直说是自己算的塔罗准，戒指起效了。
为了提前庆祝哥哥上岸，奶奶还做了一桌子海鲜。
见我迟迟不动筷，奶奶还认为我是嫉妒哥哥考得好，有些不悦，“你摆这个臭脸给谁看？见不得你哥哥好？也不自己掂量掂量自己，你能跟你哥比吗？他高度是你这辈子都达不到的，丧门星！”
我抿紧了嘴唇，寻思调整好情绪，“我海鲜过敏。”
听到这话，奶奶更是生气地一拍桌子，用近乎笃定的语气道：“我辛辛苦苦张罗地这么大一桌子菜，你说过敏就过敏啊？告诉你，我早用塔罗算过了，你就是个骗人精，你明明就是嫉妒你哥哥，还不承认……”
“就是嘛，奶奶这么辛苦，一把年纪的老人家了，你这什么态度？”哥哥也跟着出声。
“我们那个年代，哪有这么好的条件，还什么过敏？没有公主命还诌自己有公主病，这么矫情么？让我说，就该饿她几顿，我就不信到那会，她还有力气嚷，饿极了还不照样什么都吃？”爸爸没好气道。
奶奶更是幸灾乐祸地朝我撇撇嘴，像是在告诉我，这就是忤逆她的代价。
闹到最后，还是哥哥摆了摆手，嫌弃道，“行了，没福气的家伙，该你这辈子都吃不上好东西，滚回房间吧，别碍着我们心情。”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冷嘲热讽。
曾经我以为，只要我好好说，他们总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但有些人天生贱种，只会在好说话的人面前彰显自己的地位与权贵。
人嘛，只有在最高的地方摔下来，才会最痛。
5
经此一役，奶奶对自己的塔罗技术更是自信起来。
在小区里到处夸大其词地宣传，说自己算塔罗已到了鬼斧神工的境界。
我买完教材回家的路上，更是看到她被一群老头老太围绕着，她边嗑着瓜子边洋洋自得地吹嘘道：“你们是不知道，本来那岗位招2人，我孙子笔试第三，还差点意思。得亏我算出来，他得戴金戒指加持运气，这不，面试断层第一。”
这时，有人疑问：“可我听说，公考面试不是不允许考生戴首饰吗？”
闻言，奶奶只不屑地啐了口唾沫，“你懂什么？你道听途说的有我灵吗？我可是专业的，我用塔罗算过的。”
加上奶奶传得神乎其神，不少不太懂的人都信了她的鬼话，更有甚者还想花钱让奶奶给她们算算。
看着奶奶喜笑颜开地打开自己的收款码，我挑了挑眉。
不愧是她，真是一点也没有辜负我的期待。
随后，我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偷偷地录了下来。
等着吧，这一世，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回到家，爸爸已经拎着公文包下班回来了。
他扯了扯领带，大嚷道：“饿死了，路清欢，你奶奶呢？”
我答道：“刚在楼下见到她了，在给老头老太算塔罗呢。”
闻言，爸爸的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一大把年纪了，一天到晚也不着家，净整些没用的。你也是，奶奶不在，你就不知道去做饭吗？我辛辛苦苦赚钱养家，你能不能自觉点？算了，一会我带你哥出门吃。”
说着，他摆摆手，作势要往门外走去。
走到门边，他又像想起什么，折返过来，“对了，我包里放着的东西你别乱动啊，很重要，我明天要出趟差签约。”
我听话地点点头。
我不动，但我可不担保别人会不会动呢。
6
奶奶回来已经将近晚上八点了。
一回来，她就捶着酸痛的胳膊，不停地叫唤。
见我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刷题，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在一旁阴阳怪气道，“哎哟，我这操劳命，六十多了还忙着补贴家用，可也不像有些人，没书念也不知道出去兼兼职，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家里偷懒。”
我不想和她起争执，转移话题，“没有呢，奶奶，听说现在算塔罗都能挣钱了，我这不就上网学习一下。”
一听这话，奶奶脸色瞬间就变了，像是生怕我和她抢生意似的，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就想往地上砸，“呸，你这死丫头，你以为谁想学就能学呢？没这天赋就少凑热闹！”
我眼疾手快地接过手机，故意服了个软，佯装失落地点点头，“是啊，我看网上那些塔罗牌，专业的贵的要小十万呢，但听说特别灵验，百算百中。可惜我没有那么多钱，奶奶，你算哥哥能算得这么准，肯定用的是那种塔罗牌吧？”
闻言，奶奶若有所思，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又转。她清了清嗓子，嗤笑，“你以为我算命靠的是牌么？我本来就有塔罗天赋，还需要那些东西？”
我感慨地晃了晃手机屏幕上的塔罗牌链接，“那奶奶以你的天赋，要是再加上这套牌，岂不是更厉害了呀？”
奶奶明显很受用，但还是装出一副轻蔑的样子，夺过我的手机，扫了一眼，从鼻间哼出几道不屑的冷音，“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教你的。”
我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就你那正位逆位都搞不清的功夫，谁稀罕你教？
但为了我的计划，表面的平和还是需要维持的。
我拍了拍脑袋，又刻意提醒道：“爸爸今天好像赚了不少钱，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他借一点，我也想为家里分担……”
“滚滚滚！”话没说完，就被奶奶急躁地打断，“想什么呢，死丫头，就你这水平？连大学都考不上，还想花钱学塔罗？这钱就算拿去逗狗玩，都不会给你，做梦去吧。”
说着，还着急忙慌地把我撵去房间。
等脚步声远了，我这才将门开了个小缝。
视野中，我看到奶奶偷偷地翻开公文包，将里面厚厚几沓百元大钞拿了出来。
奶奶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第二天天还没亮，爸爸边嘀咕着要误机了，边提着公文包就风尘仆仆地出门了。
连包里的现金都没来得及确认。
结果还没出去半天，他就一脸愤怒地回来了。
“你们谁动我公文包了？”
7
我没吭声。
他却沉着脸过来了，扬起手就给了我一耳光。
我被扇得耳朵嗡嗡直叫。
还没缓过来，他又揪起我的衣领，怒斥道：“路清欢，我不是跟你说了，别动我公文包，你他妈耳朵长着是摆设吗？”
我被抓得踹不过气，挣扎着踢了他一脚，“我没有动！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爸爸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口咬定就是我做的，“你奶奶说得真没错，当初就该把你扔河里淹死！你这个丧门星！我要报警！”
一听到要报警，装死的奶奶终于从房里出来了。
“哎哟，这种事，怎么就闹到要报警了？”奶奶打圆场，“不就拿了你十万块钱，这么小气干嘛？”
听闻这话，爸爸也顾不得教训我了，一脸震惊，“妈，是你拿的？”
“对啊。”奶奶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我去买了套塔罗牌。儿子，你是不知道，现在小区里的老头老太都找我算塔罗呢，一卦赚他们六十！怎么样，妈是不是没给你丢面？”
爸爸一噎，情绪几乎将他的双眼熏红了，“妈！那不是我的钱，那是单位的签约款啊！”
“你少蒙我，放你包里的不就是你的嘛？”奶奶还在嘀咕，“大不了以后等我算塔罗挣钱了，再还你呗。”
“这是还不还的事么？你能不能有点格局啊？”爸爸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瞬间耷拉了下去，“妈，你知道我这叫什么吗？这叫挪用公款，是非法盗用国有资源，要判刑的啊！你为了你那破塔罗，现在连我都要祸害是吗？”
听到这话，奶奶明显吓了一跳，但就是死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嘴硬道，“你说话那么难听干嘛？我，我也不知道会那么严重啊，我也是为了补贴家用，为了家里好而已。大不了我再给你算一算，这事要怎么化解……”
爸爸面如死灰，已经没有心思再与她争辩了。
我坐在一旁看够了戏，不咸不淡地将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就是啊，爸爸，你也是的，她多大年纪了，好不容易有个爱好娱乐，你就不能让让她啊？不过是十万块钱，你还上就是了。”
8
不得不说，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是真爽啊。
听到我的话，爸爸的脸色更差了。
这时，哥哥喜气洋洋地推门而入，见到这番场景，忍不住地皱起了眉，“这是怎么了？爸，你不是出差去了么？”
爸爸已无力解释，于是，我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的经过简述了遍。
哥哥更是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诠释得淋漓尽致，他摆了摆手，说道，“大不了还上呗，现在贷款这么方便，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对了，我进入公示期了，只要公示期一过，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爸爸脸色稍霁。
奶奶又开心了起来，“真是好事啊。对了，你说的那个什么借贷，我前阵子看到网上那什么一个贷款，能贷一百万呢。不如就让那死丫头去贷呗，也省得她老在家吃闲饭。”
“也是个解决办法。”爸爸眼睛一亮，迅速冷静了下来，他捏了捏太阳穴，“到时候再拿一部分钱出来请老板吃餐饭，应该能保住这单。这次签约金不见的事，我最多是回去接受单位调查，到时候我说是拿错公文包就好了……”
熟悉的话术重现，我几乎是瞬间白了脸。
“你们让我去借高利贷？”我的唇齿都气得打颤，“那可是违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