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点头。
刚到公主府,一见到柳怀玥,轩儿就双眼放光:“柳娘娘,你也来了,轩儿好想你!”
柳怀玥今日穿着素雅,看起来温婉可人,一把将轩儿揽在怀中。
两人像一对亲母子。
林景晏则痴痴地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含笑。
“要是柳娘娘是我娘就好了。”
柳怀玥羞涩一笑,林景晏也未出声阻止,默认了他的话。
一旁各种异样的目光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我。
“那就是侯爷带回来的女人,听说她从前是杀猪的,真是低贱。”
“看着就是个没规矩的样,跟柳家姑娘根本没法比。”
“说起那柳姑娘,也是命运弄人,本该做侯夫人享福的是她……”
我才从别人的议论中得知。
原来柳怀玥不仅是林景晏的小青梅。
还是他曾经的未婚妻,两人情投意合。
只是侯府倾覆后,柳家避之不及,迅速将柳怀玥嫁去外地,可那夫君是个病秧子,没过多久就去了。
柳怀玥一直守寡,直到侯府平反,她才回了京。
原来他们之间有过一段旧情……
心头苦涩不已,他们之间的事,林景晏从未和我说起。
这么多年,他竟一直没忘记她。
我不愿再待在席间,起身去花园里透气。
一转身却对上柳怀玥笑意吟吟的脸。
“怎么,姐姐是不习惯这样的宴会?是了,姐姐从前杀猪,一定没见过这么多的贵人。”
她想惹怒我,我却不搭理她。
柳怀玥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傲慢开口:“当初你仗着救命之恩,让阿晏不得不娶了你。现在也该识趣点主动离开,你这样下贱的出身当不了侯府主母,轩儿有你这样的母亲,在京中只会被人笑话。”
我这才正眼看她,轻轻点了点头。
“我会离开。”
柳怀玥有些愕然,随即眼神中带上一抹暗色。
“你说的话我不信,除非……”
我还没懂她话中的深意,她就拽着我倒进了一旁的荷花池。
余光中,我似乎看到轩儿有些惊愕的脸。
声响惊动了前院众人。
此时正是寒冬腊月,池水冰冷刺骨,掉进去不死也会掉半条命。
林景晏赶到时,目眦欲裂。
他毫不迟疑跳进荷花池中。
众人都以为他会救我这个妻子,他却头也不回地抱着柳怀玥上了岸。
冰冷的池水灌入我的胸腔,呛得我浑身发抖。
我忍不住朝他伸出手:“夫君……”
他却浑然未觉,用大氅将柳怀玥细心裹好,这才想起池水中还有一人。
他皱眉看我,冷声呵斥。
“还在水里干什么,还不上来?”
“我明明和你说过,不要在宴会上惹出事端,还嫌侯府不够丢人吗!”
他着急地抱着柳怀玥离开,怕她受凉。
他不知,当年为了救他,我跳进冰冷的河水想将他拖拽上岸。
他意识不清时,将我当做追杀他的刺客,双手狠狠扼住我的咽喉,让我差点喘不上气。
后来他体力不支松手时,我才挣脱。
可我的身子也因泡在冰水中太久,从此有了寒症,也开始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