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皇太女,身在宫廷内的我,又如何能反抗?
她看着我呆滞的目光,继续吩咐:
“在他背后刺个字吧,什么字好呢?”
而后轻笑着,吐出几个字:“赘?贱?奴?还是弃?”
寒风掠过,我被当众拨开衣衫。
长刀冰划过我的背脊,一阵寒意直透骨髓。
那一刻,仿佛又回到前世。
我筋脉被挑断,无力瘫在地上,眼前是母亲浑身染血的画面。
意识渐沉时,一道急促却坚定的呼喊传来。
“住手!”
而后,我被揽进一个柔软的怀抱。
我听见盛姝华迟疑问道:“长姐?你不是在戍边吗?何时回来的?”
我梦见满地的血,挣扎中,忽然被一阵香味惊醒。
似乎有人在说,“还好来得及……”
睁眼时,大皇女盛姝薇正俯身,为我擦拭额上的冷汗。
那双好看的杏眼盛满心疼,“阿宸,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小心翼翼喂我喝药,又不知从哪找来长发,为我一根根接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先替你接上,不让他们担心。”
“别怕,我的药膏一向灵验。等你大婚时,头发定能长回来!”
我难为情地低下头,“你会不会觉得,有我这样的皇夫很丢脸?”
见她沉默,我挣扎着起身:
“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我这就跟陛下说清楚……”
她笑着按住我,轻轻挑眉:
“我的皇夫英俊潇洒,武艺高强,若放你走了,我上哪再找一个合心意的?”
“我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会觉得你不好?”
大皇女洒脱不羁,自小就喜欢跟着武师傅舞刀弄枪。
十三岁偷跑去北境军营,一待就是三年。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远离朝堂十几年,却依然被忌惮。
我下意识喃喃,“她不会放过你的。”
上辈子,盛姝华登基后,秘密召大皇女回京,将她囚禁在皇宫水牢。
我带头跪在殿前哀求,却被痛骂不守男德,挨了几鞭子。
眼前的她只是轻笑,“是,我已经察觉,所以才要提前回来布局。”
她认真盯着我,“欠我们的,我要她一一还回来!”
不久后,边疆发生小摩擦。
裴玄礼跃跃欲试,称能用三寸不烂之舌劝降,无需一兵一卒。
众人只当玩笑话,谁也没放在心上。
只因,满皇宫正在筹备皇太女和他的婚事。
那日我正整理行囊,盛姝华忽然闯进我院子。
她扫了眼我床头的喜服,染上些笑意。
“看你这么懂事,我也不舍得让你心愿落空。”
“你放心,大婚时,我也会派一顶小轿来接你,给你个名分。”
“但你记住,玄礼永远是我的正夫,你断不能越过他去。”
“至于聘礼么,你实在用不上,等将来看你表现,再慢慢赏赐吧。”
早听下人说,裴玄礼的聘礼摆了一院子还不够,好些都堆在花园里。
还记得前世,临近成婚她才命人慌慌张张出门采买。
下人更是误将犀角当成麋角,连带我也被众人哄笑。
见我沉默,她从头上取下一支金簪,强塞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