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把你摔死,真是太可惜了。”
“反正你现在和废人也没什么区别了,不如我大发善心送你一程。”
他暴力地摘下了我的氧气罩,我瞪大双眼,急促地呼吸。
我想喊救命,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我第一次感觉都到濒死的感觉。
林舒阳看见我挣扎的表情,脸上的微笑完全抑制不住了。
“不但攀岩冠军是我的,连你的老婆孩子都是我的了。作为一个男人,你真是太失败了。”
在我挣扎时,听到了姜若宜的脚步声,我努力喊着,“救命,救命。”
林舒阳把被子蒙在我的脸上,走了出去,“若宜,我看智航现在情况很稳定。咱们去庆功宴吧,不然老让大家等着也不合适。”
我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我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我的眼睛都是睁着的。
我从肉体中走出来,变成灵魂漂浮在空中。看见自己死亡狰狞的表情,心里一阵阵酸楚。
不一会儿,护士进来了,找到我的手机,给备注着老婆名字的姜若宜打去电话。
打了好几次都是无人接通,我知道现在她一定正在庆祝林舒阳夺冠。
好不容易接通了,对面嘈杂的声音中,姜若宜用不耐烦的声音说道,“盛智航,你能打电话了?好了就赶紧自己回家,今天没空去接你。”
护士无奈地摇摇头,一脸遗憾地说,“您是盛智航的妻子吧?很遗憾地通知您,他已经去世了,请你节哀。”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来来,喝酒,今夜不醉不归。”姜若宜心不在焉地说着。
对面的音响节奏“动次打次”,突然听到了林舒阳的声音,“怎么了若宜?大家都在等着你开香槟呢?”
护士见姜若宜无动于衷,大声地说,“您的丈夫盛智航去世了,请您来医院处理一下后事。”
这时,姜若宜好像听清了,顿了一下,轻笑道,“是盛智航给你钱让你这么说的吧?麻烦你转告他,要是想让我停止给他妈治疗,他就继续装下去。”
然后她无情地挂断电话,就连看惯生死的护士,也难掩惋惜之情。
其中一个护士忍不住吐槽,“丈夫都粉碎性骨折了,还不忘在外面花天酒地,她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我知道姜若宜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在,只不过她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林舒阳而已。
这时,我想起了母亲,他也在这个医院,我的灵魂飘过去。
母亲不久前得了肝硬化,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很疲惫,人一病就像老了十岁一样。
我是单亲家庭,母亲一个人把我拉扯长大,我却没尽孝就让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在姜若宜出车祸需要献血时,我妈发现自己的血型正好匹配,就不远万里赶来给她献血。
妈妈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献血对她身体伤害很大,也是她生病的导火索。
后来,我妈为了给姜若宜补身体,特意从乡下给她拿好几只鸡,和很多鸡蛋。
可她连门都没让我妈进,说是怕被传染上禽流感。
妈妈为了我把这些都忍了下来,把带的东西放下,自己一个人悄悄坐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