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他咿呀学语,说话都说的磕磕绊绊。
可哄他睡觉的时候,听见他迷迷糊糊的喊妈妈,我也是真的愿意为了他不生属于自己的小孩的。
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我却早就把他当成了我的宝贝。
可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不再和我亲近。
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无论如何都聚焦不清楚。
直到眼泪重重地砸到掌心,之安的嘶吼才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不是我的妈妈!是你一直纠缠我爸爸不让他和妈妈复婚。”
这句话像是泛起了什么陈年回忆,众人议论纷纷。
我绝望的看着他,我养育了十八年的孩子,在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升学宴,让我如此难堪。
“你说什么胡话?她虽然偷了妈妈的裙子,但是她毕竟养了你这么久!”
陈晓梦佯装劝和,眼底却没有丝毫愧意,倒像是很得意。
“这林暖初不过是个开花店的,年纪轻轻就嫁给了薛总,连晓梦姐这种事业女强人都被挤了出去,果然是有手段。”
“这模样看起来年轻的时候还行,应该是薛总年少不懂事养的金丝雀吧?”
薛北川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对我的怜悯,目光顺着垂眸看见了二人十指紧扣的双手。
“他还是个孩子,说话总不至于骗人吧?这薛总和林暖初领证的日子好像就是他和晓梦姐离婚的日子。”
“怪不得呢,看来是要复婚了,连离婚纪念日都过上了,看来是后悔离婚了。”
我的心如坠冰窟。
昨天,便是我们十八周年的结婚纪念日,也是……他们的离婚纪念日。
花店很忙,早上便收到了999朵玫瑰花束的订单。
订单人的名字便是薛北川,拿花的却是陈晓梦。
陈晓梦告诉我,这个只是公司团建需要。
所以当快递铃声响起的时候,我以为,身上的裙子便是纪念日礼物。
我以为,这裙子至少是他寻了有名的收藏家花大价钱买来送给我的纪念日礼物。
我的蠢笨好像没有意识到那束花是老公订给陈晓梦的。
这些天薛北川总是忙到很晚才回家,他一夜未归,我也只当他是在公司睡下了。
离婚纪念日?
第一次听说有人过这种破纪念日。
我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心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
缓缓起身的同时,我直视薛北川:
“昨天纪念日,你是和她待在一起对么?”
爱情当中的女人就是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有准确的答案是不会死心的。
……
其实有了准确答案也不一定会立马死心。
就像这些年,我又何曾不知道他只是把我当成替身?
一个,用来试探陈晓梦对他的感情的替身。
可这十八年,许是亲密的身份增加了许多迷雾,我竟然也乐在其中。
这些年,陈晓梦总挑他在家的时候来看之安。
三个人其乐融融,而我却忙着准备饭菜。
保姆么?确实是挺像的。
有时候玩累了,三个人挤在主卧里,我看不顺眼,可薛北川每次都拿为了孩子的理由搪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