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你还有脸睡觉！」爸爸的怒吼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一个是你妹妹，一个是你未婚夫！他们两个人都出事了，你竟然在睡觉？！」
我只是哭，不辩解。
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
在他们心里，我永远是那个多余的碍眼的，永远比不上他们那会哭会闹会撒娇的宝贝小女儿沈晚柔。
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疲惫地走出来，对着我们摇了摇头。
「命保住了，但是……」
医生顿了顿，神情凝重：「病人脊椎严重受损，高位截瘫，以后恐怕……」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我们都懂了。
爸爸身体晃了一下，妈妈直接瘫软在地，哭嚎起来。
陆昭言被推了出来，他脸色惨白，嘴唇干裂，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看到我，他空洞的眼神里瞬间燃起了怨毒的火焰。
他用尽全身力气，抬起还能动的手，指向我。
他嘴唇翕动，发出微弱但清晰的声音。
「是她……」
爸妈立刻凑了过去。
「昭言，你说什么？是谁？」
「是沈清欢……」陆昭言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她嫉妒我和晚柔……她看到我们悬在外面……她不救我们……她还锁上了门……」
他说完，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昏了过去。
整个走廊瞬间死寂。
爸妈猛地回头，看向我的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畜生！」爸爸一脚踹在我的膝盖上，我猝不及不及，重重跪在了冰冷的地砖上。
膝盖传来剧痛。
「你竟然真的见死不救！晚柔可是你亲妹妹啊！」妈妈扑上来，对着我又抓又打，「你这个毒妇！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的命！」
我任由她撕扯着，没有反抗。
心里却在冷笑。
亲妹妹？
那个冒名顶替我上了大学，抢走了我的未婚夫，还想让我净身出户的亲妹妹吗？
周围全是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爸爸为了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强行拉开了妈妈。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冷得像冰。
「沈清欢，你害了晚柔，又害了昭言。我们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从今天起，你给我嫁进陆家，照顾昭言一辈子。」
「这是你欠他的，也是你欠晚柔的。」
我「被迫」接受了父母的安排。
一场没有新郎，没有祝福，只有嘲讽和怜悯的婚礼，办得仓促又可笑。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独自一人站在台上，接受着所有宾客异样的目光。
我的父母，沈家的主人，甚至没有出席。
他们说，丢不起这个人。
婚礼第二天，我搬进了陆家别墅。
陆昭言躺在二楼的主卧里，像一滩烂泥。
他的母亲，我的婆婆周岚，看到我，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你还有脸来？」她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我，「如果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低下头，做出温顺又愧疚的样子：「妈，对不起，我会好好照顾昭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