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寒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用手帕擦我脸上的水。
他表情有些责备。
“冷不冷？待会儿我让人送套衣服过来。”
我鼻尖酸涩。
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感受到陆靳寒的关切了。
我摇摇头。
“有点不舒服，过来拿药。”我晃了晃袋子里的药。
要是几年前，陆靳寒说什么也会看看，还会仔细阅读说明书。
现在他只是瞥了一眼，随意点头。
“下次不用亲自来，打电话给助理。”
话音刚落，养母尖细的嗓音传来。
“哎哟，萌萌你不要紧吧，肚子还疼吗？”
陆靳寒赶紧转身过去，半跪在祝萌萌的轮椅前。
把她的双手放到怀里。
养母眉眼得意，扫了我一眼。
“靳寒，我家萌萌怀了你的孩子，总不能无名无分吧？到时候亲戚万一要看结婚证那不就穿帮了？”
陆靳寒后背一僵，好半天才道。
“我会和温瑶先离婚，然后和萌萌领证。这件事，温瑶已经同意了。”
我只觉一股血往头顶上冲。
一个踉跄，扶着墙才没摔倒。
养母假惺惺过来扶我，发黄的指甲嵌进我的肉里，留下深深的血痕。
她杀鱼为生，那股令我作呕的鱼腥味刺鼻，更令我头晕目眩。
养母狭长的眼露出狡黠。
“好啊，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温瑶离婚啊？也不是阿姨催你，确实是萌萌这也快生了。”
陆靳寒声音很低，站起身却没看我。
“现在就离。”
说着，助理拿过一张离婚协议递到我面前。
我一看上面的日期，赫然是几年前就准备好的东西。
陆靳寒的签名都已经微微褪色。
他似乎怕我不签，还要解释什么。
却见我一脸淡然拿起笔，签下我的名字。
陆靳寒蹙眉，心中升起不满，以及一丝惶恐。
养母一看离婚协议签完，更是乐不可支，挽着我的手更紧了。
突然看到我脖子上的银链，自顾自扯出来。
一枚海蓝色的宝石露出来。
祝萌萌眼眸闪出嫉妒的光。
“呀，这不是几年前靳寒哥哥点天灯拍下的永恒之心吗？”
“真好看啊，说起来，我也很喜欢蓝宝石呢。”
陆靳寒马上说。
“温瑶，永恒之心你给萌萌，下次我去拍卖场再买别的补偿你。”
“我只要这个，陆靳寒，别的东西你都能给她，这个不行。”
我抚摸着那个宝石，后退一步。
陆靳寒已经忘了，这个永恒之心是他几年前出院时买给我的。
他让我别信我妈的话，求我别离婚。
“不给就算了，那你取下来给萌萌试一试总行了吧？”
养母伸手就要扯，下一刻却往后仰倒，正好摔在祝萌萌轮椅上。
两母女全都摔倒在地。
祝萌萌眼眶蓄满泪水。
“姐姐，东西我都不要了，你为什么要推人啊？妈妈那么大年纪了摔坏了怎么办？”
下一刻她咬着唇瓣呻吟。
“我的孩子，好疼啊，我的肚子……”
陆靳寒见此，满眼怒火。
他大手钳制着我的下巴。
“温瑶，一条破项链你有必要那么小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