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他的背影发怔。
从前,他也是这样一颗心全系在我的喜怒上,我皱个眉他都要心疼许久。
可如今,他眼里心里都装满了别的女子。
顾宴辞,你说这只是一场赌局。
可我并未坐上赌桌,却似乎是输得最惨的那个。
不知道跪了多久,我眼前一片漆黑。
再醒来时,眼前是婢女欣喜的面孔。
“夫人,您有身孕了,奴婢这就去禀告爷,他断然不会这般苛待你和小少爷!”
浅碧激动地扭头要跑,却比我拉住。
“别去。”
天知道我是多么期盼能和顾宴辞有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可当真有了,我却高兴不起来。
甚至不自觉地害怕。
我不敢想,若是来日他用这个孩子拿捏逼迫我,我会是怎样的崩溃。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是顾宴辞的人。
他略带同情的神色,为难地转述着顾宴辞的吩咐。
“夫人,啊,不,爷说从今日起,您便不再是这侯府的夫人了……”
“您先前羞辱弥月姑娘,说她再得宠也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玩物,没名没分的,爷说他这就让您把位置腾出来……”
我倚在床榻边,迷茫地眨了眨眼。
他用满身鞭痕,为我苦苦求来的正妻之位,就因为这点欲加之罪,说收回就收回了?
许是见我脸色白的吓人,他清了清嗓子,又慌忙解释道。
“您不必忧心,爷说了,这不过是为了安抚弥月姑娘,等爷得偿所愿,一切都会恢复原样,您永远是侯府唯一的夫人!”
我冷哼一声,强忍着双膝的剧痛,走到书案边,提笔落墨。
“告诉你们爷,做戏得做全!”
我将和离书丢给他,重重关上房门。
不过半晌顾宴辞怒气冲冲闯进来。
“云织鸢,我的正妻之位,你说舍就舍?”
我没有回答,眼神直勾勾盯着他腰间的陌生香囊出神。
从前这里是我跪了三千台阶为他求来的护身符,早已不见踪迹。
是他先舍了,凭什么来质问我。
我低垂眉眼,淡淡道。
“爷既然答应了弥月姑娘要给她名分,有了和离书不是更能叫她安心吗?”
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冷哼出声。
“这回你倒是听话。”
“阿鸢,乖一点,她性子倔,你别去招惹她。”
“爷以后会好好补偿你,绝不食言!”
似乎是想证明自己的诚意,他摒退四周,俯身凑到我耳边,眼里是我熟悉的欲色。
大掌带着滚烫的温度在我身上肆意惹火,心头涌起一阵恶心,我慌忙捂着嘴推开他。
他动作顿了顿,“怎么?爷要宠你,你不乐意?还在为先前的事赌气?”
“爷,她知道,会生气。”
他低笑两声,自顾自解着衣裳。
“这些天被她吊着,憋得难受……”
“还是你听话……”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他当真这么爱她,爱到不忍亵渎,却拿我当替身发泄!
他俯身下来时,我再一次狠狠推开他。
“别碰我!”
尊贵如他,从未被人违逆,眼里掀起惊涛骇浪,黑沉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