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知道,柔弱这套,我只喜欢婉卿。你若想学她来博取我的注意……这些年我算是白教你了。」魏景逾盯了我一会儿,猛地把我甩到一边。
屋内地上都是水,我很轻易就滑倒在地,还崴到了脚。
「把这里处理一下,去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离开。」
他淡然交代,毫不留情地抱着苏婉卿回了浴池。
苏婉卿得了首辅大人的恩宠,不仅整个魏府知道,就连京城也传得沸沸扬扬。
不管是说书人还是皮影戏,都开始颂唱他们的爱情故事。
这其中是谁的手笔,自是不用多说。
我在门外听他们彻夜欢好,心中最后的温存也彻底碎掉。
苏婉卿是他多年爱而不得的白月光,现在正值人生失落之际,这大便宜魏景逾自然是乐意去捡。
我跟在他身边多年,成了孩童口中唾骂的「狐狸精」,明明魏景逾连一句重话都不会和我说。
我麻木地盯着面前的春景,只听得吱呀一声门响,魏景逾穿着整齐,大红色的官服衬得他更加俊朗。
哪怕已经而立之年,他却有着不输少年的锐气。
「阿奴,你倒是真的很有偷听的爱好?」魏景逾看见我那刻,有一瞬的慌乱,转而戏谑一笑,眼里却毫无笑意,他指尖挑起我的衣襟,拉拢了下:「跟个小花猫似的,脏兮兮。」
我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嗓音因为吹了整夜寒风而沙哑:「不是大人说的吗?没有吩咐,不得离开。」
魏景逾不悦地压下眉梢,刚拽紧我的领口,就倏然松开,扭头去搀扶屋内那病恹恹的美人:「婉卿,怎么不多睡会儿?」
「大人昨夜那桃花酿,实在绝佳,只是婉卿无福消受,竟有些宿醉得头疼。」苏婉卿温柔一笑,虚靠在魏景逾怀里,眼睛却瞥着我:「这身上……也被大人折磨得酸软无力,这是要让婉卿变成小金丝雀吗?」
魏景逾愉悦低笑,单手揉了揉她的太阳穴:「好啊。小金丝雀,改日我带你去喝这京城最好的酒。至于这酒,本来就是阿奴闹着玩瞎造的,食之无味,弃之也没什么可惜的。」
没过一会,我就看见了摔成碎片的酒坛,被下人收拾丢进了垃圾堆。
「念念,这是你摘了一下午的花瓣?我倒是有个法子,我们把它做成佳酿,如何?等到了季节,我们月下共饮。」
魏景逾的话还依稀在耳边回旋,却已经物是人非。看着他们恩爱的背影,我想和魏景逾提出离开。
可是他先行一步,留下苏婉卿回眸看我。我心中警铃大作,被她轻柔喊了名字。
「姜念念。是吧?」
她笑吟吟看着我,却抬起手就给了我一巴掌,眼睛像淬了毒:「你这种一没钱二没势的野丫头,凭什么代替我陪在景逾身边这么多年?!」
她看似柔弱,手劲却一点也不小。
我捂着涨红的脸,语气平静:「苏姑娘,我无意与你争夺。而且,昨天你已经弄伤了我的手,我不计较——」
「那又如何?我还要夸你大度吗?你知道景逾不喜欢麻烦,所以装作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真是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