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推进焚烧炉的那一刻,我的心似乎也一并被烧成灰烬。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有种极不真实的荒谬感。
半个月前我还在跟策划人商量,想给婆婆办个生日宴。
这才多久啊,那个爱说爱笑爱养花喝茶的阿姨,
就成了一抔死寂的白灰,睡在小小的罐子里。
我没想到,周煜他连婆婆生病都不在乎,
是我害了她。
如果不是她一直装病帮我骗周煜,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
一切结束后,我把罐子交给郑赟:“你先带阿姨回家吧。”
“那你怎么办?”
我挤出个微笑:“清者自清。”
然而到了警局门口,我愕然发现,一群记者正围在警局附近。
我一下车,他们就蜂拥而至,十几只话筒一齐凑到我嘴边。
“请问徐女士是否为庆丰路段肇事布加迪的所有者?”
“您为何深夜飙车,是否因夫妻感情不和?”
“您当夜是否酒驾……”
我脑袋嗡地一声。
警察用衣服包住我的头,可闪光灯仍旧刺痛我双眼。
有关我的新闻马上就会铺天盖地。
三十度的气温里,我如坠冰窟。
————
审讯室里,警方对我反复盘问。
他们根本不信,榕城知名青年企业家,会为法治咖小三诬陷发妻。
多讽刺啊,他这个青年企业家的名头,还是靠我和阿姨的嫁妆堆起来的。
郑赟很快过来保释我,还带了支新手机。
“子淇姐,我都听警方说了。但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身心俱疲时终于听到一句信任,我心中堆积的情绪蓦然间有了出口。
我抱着他嚎啕大哭。
等我哭的累了,他才温柔开口:“别怕,一切有我。”
背过我时,他偷偷回消息。
“老家有事,项目暂停。”
对面秒回:“你疯了!”
电话催命似的打进来。
他歉意地看我一眼,转去角落接起。
“老大,你疯了!国家重点工程,你说暂停就暂停?”
“上面挂了名的,到时间拿不出东西,咱们从上到下,一起去头号面前挨骂!”
郑赟疲倦地捏住眉心:“我知道,可现在实在脱不开身。”
他不能在这种时刻丢下她一个人。
他叹了口气:“你们先进行,我处理完这边再对接。”
“对了,这两天把老丁借我,我需要信息安全专家帮忙。”
打完电话,他送我回家。
路上,我一直给基金经理打电话,却始终联系不上。
郑赟安慰我:“你回去先休息,我替你去银行看看。顺便去趟车行,找找证据。”
我疲倦地靠着车窗:“嗯。”
然而进了小区,家门口竟然被人泼了油漆。
墙壁上写满鲜红的“偿命”和“凶手”,
油漆味道刺鼻,仿佛带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保姆劝我去外头住两天,我又想起小鱼岛上度假用的小别墅。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能暂时逃离片刻也好。
可当我打电话过去时,管家却告诉我,“周先生昨天带着一位女伴住进来了。”
我一瞬间血涌上头。
他怎么敢!
那是父母生前为我置办的房产,里面有无数珍贵的回忆!
结婚八年,盼了八年,他从没陪我来过这里!
而今却堂而皇之带着李纤纤,住进属于我的家!
我破口大骂:“让他们滚,渣男贱女给我滚出去!”
八年,他亲手磨没了我最后一丝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