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房门被推开,谢渊州端着热粥进来。
「我错了念念,下午那些话都是气话婚礼照常进行。」
他眼底的歉意不似作假。
可我的目光却死死盯住门外知夏怀里的孩子。
踉跄着冲出去一把揪住她孩子身上的衣服。
看清之后我眼眶瞬间一片血红。
「这是我妈生前给我以后孩子做的衣服,你给我脱下来!」
我使力扇了知夏一巴掌,心中悲恸难忍。
知夏眼底浮起阴毒的笑意。
「你那孩子和你一样命贱!短命鬼死了活该!」
转瞬砰的一声,孩子被她重重扔在地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惊呼一声扑在地上痛哭。
「姐姐我看你没了孩子好心给你看我的孩子,可你怎么能想摔死他呢,他还那么小!」
听见动静谢渊州立刻冲了出来。
只扫了一眼他就不由分说的给了我一巴掌,眼神冷得像冰。
「你怎么歹毒到了这种地步!这么小的孩子你都不肯放过!夏夏心思善良还总是劝我对你好点,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吗?!」
我捂住脸颊歇斯底里的吼道:「她骂我的孩子命贱难道不该打吗?」
闻言谢渊州神情一怔。
可知夏又窝进他怀里哭嚎。
「姐姐为了栽赃我居然连这种话都编得出来,既然如此那我还不如带着孩子一起走了算了。」
说罢她作势就要走。
谢渊州连忙拦住她,扭头对我怒目而视。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什么?往日都是我太娇惯你才让你无法无天!今天必须得让你长点教训!」
话落他就把我往院子里拽。
迎面一桶冰水兜头而下,我霎时就被激得全身抽搐起来。
意识模糊间我记起过去痛经时。
谢渊州为了不让我碰凉水细心到极致,亲手熬制的红糖水,遍寻名医求来的方子,甚至连弄脏的衣物床单他都会亲手搓洗。
肚子上伤口传来的刺痛把我拉回现实。
我自认为的偏爱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苦撑了一整夜,天刚亮花园处就传来一阵吵闹声。
我哆嗦着双腿冲上前却险些被眼前一幕气到晕厥。
我安葬孩子的小土堆被尽数掀开,小小的骨灰盒被随意丢在旁边。
我强忍住哭腔冲上前把盒子抱进怀里。
「谁允许你们掘我孩子的坟了,死了都不能放过他吗?!」
佣人鄙夷的朝我淬了口唾沫。
「你还真把自己当夫人了啊?连个孩子都保不住你拿什么和别人比!再说了这可都是先生吩咐我们把这晦气玩意扔得越远越好,要不然知夏夫人再做噩梦可就不是扔掉这么简单了。」
心脏痛到麻木,我轻轻拂开骨灰盒上的尘土。
「宝宝别怕,妈妈带你回家。」
一路驱车来到妈妈留给我的房产,可刚要进门就被保安拦住。
「这房子早就被谢总移到别人名下了,你现在无权进入。」
脑中嗡的一声,我连忙查看名下资产。
这才发现大部分资产竟都挂上了五姐妹的名字。
面前这座别墅是妈妈生前最常住的。
可如今再看她耗费心血呵护的玫瑰花园被肆意踩踏,就连我小心保存的母亲遗物也都被尽数损毁。
无力感充斥了全身,我咬牙给谢渊州拨去电话。
「你凭什么动我名下的资产?」
谢渊州语气傲慢。
「反正咱们马上就结婚了,这都是属于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以后你和她们姐妹五个都是一家人,你的东西也都是她们的,别这么小气。」
「再说了,这也算是你欺负知夏的赔罪了。」
挂断电话后我看向日历冷笑一声。
还有一日反噬就会发作,到那时就是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