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长者。”
“接下来的请您让家里人来一并货卸了。”
赶牛车的伙计驾停了车道。
张超倒没为难。
有钱人规矩多。
于是很快下车去唤柳三娘等。
但刚敲开门,便见岳母赵氏就杵在门口堵着,扒着门朝着张超身后东张西望着......
呵!
“姑爷,我们已允了你们行周公礼,遂了你们张家传宗接代之愿!”
“但你现下去却两手空空回来?”
“今日、你必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别想再进家门!”
说着,那赵氏往地上一坐,呜呜的撒泼哭了起来。
动静引得柳三娘闻声赶了来,一时与张超一时四目交接。
“媳妇......”
但没等张超开口呢,那赵氏立刻又呵斥了一声:“住口!”
“她不是你媳妇,我女儿一朵鲜花,岂是你这等无赖能配上的?”
张超苦笑了一声,又没等说,柳三娘便又率先开了口。
“娘,你这是做什么,快让开!”
柳三娘说完,冲着张超怀着歉意稍许颔首低头。
“你也别怪我娘,我爹病情重了些,如今......多事之秋,她才这般的。”
“不管如何,还是先进屋来,莫要冻坏了。”
赵氏却是站起身指着鼻子。
“你爹都那样了,你还替他说什么情!”
但彼时,张超却拉过了赵氏的手,沉冷的目光配着那老沉模样,自带威严。
“说话就说话,别对我媳妇指指点点!”
咕咚。
这一句冷喝与那严肃神态,让赵氏不自觉咽了咽唾沫,顿时哑了舌,那老脸吭哧片刻都说不出话来......
张超上前拉过柳三娘的手,一把拉过,护在自己怀里。又呛了声:“还有,这是我名门正娶的媳妇。”
“乡亲友邻与里正均有见证,你说不是就不是?哪来的理?”
赵氏又愣了,一时只能“你,你......”的说个半天。
她记得前两天这女婿还只是个半天憋不出个屁的闷葫芦,一个粗鄙的乡下人。
怎的现在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她一个上流社会,饱读诗书者,竟在理上说不过对方?
而在张超怀里的柳三娘,望着张超,目光则不免痴上几分。
他经久岁月的沉稳老练,与那一股狼一般狠劲儿,却是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但柳三娘还是怀着几分的理智,特殊时期,不敢携带。
“好了,好了,都别扯闲篇了,目前最要紧的还是我爹,他病情严重。”
“你快去看看吧,也帮着想想法子。”
但彼时,张超那张肃冷的脸却是透出暖笑。
“就这事儿啊?不手拿把掐嘛,至于在门口讨论这么久?”
赵氏不免冷脸,道了声:“满嘴的胡诌瞎扯!”
“可别让他骗了!”
柳三娘也蹙了蹙眉头,紧着也问及:“怎么就手拿把掐了?”
张超一时倒有了几分戏耍的兴致。
便当着岳母的面儿勾起她女儿的下巴,戏谑的凑近些脸,道了声:“想知道?那就先把‘夫君’叫了。”
“我立刻便告诉你。”
赵氏冷嗤的一声,道着“没救了”之类的。
柳三娘咽了咽唾沫,她更是脸红到脖颈处。
只是事关父亲安危,也没甚好犹豫的:“好,但愿你能守诺!”
“夫......夫君。”
张超听着心中一润,这甜柔的声线,配着这动听的词汇。
莫大的享受!
只是一旁的老丈母娘似乎已然气的瞪眼了。
“行了,我女儿叫都叫了,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对如今之困难,手拿把掐啊?”
“我看你,就是满嘴抹蜜,专骗我女儿的无赖!”
但偏偏就在这时,那赶牛车伙计赶了来,冲着张超就喊了声:“爷!”
一句话便让赵氏闭了嘴......
爷?
“我们还有其他事儿要办,这五石粮食,您和家人何时来搬呐?”
嘶!
赵氏目光瞬间瞪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柳三娘也顿住,很快跟着上前两步......
“这位大哥,您说的五石粮食,是怎么回事啊?”
那牛车伙计一脸疑惑,道了声:“张爷没跟你们说嘛?”
于是他简单的将今日张超西口贩兔之事提及了一番。
但虽因赶时间,已然简化了不少,却已然让柳三娘和赵氏更听得瞠目结舌!
“张爷你还真是低调,这等大事都可以忍着和家中不说。”
末了,那牛车伙计不免提了声。
“我只是怕我夫人担心而已。”
张超勾着嘴解释了一句。
而这话,让一旁柳三娘更对着张超痴起几分,赶着看向赵氏。
“娘,我就跟你说了,我家夫君是个稳妥之人,行事自有主张!”
“他祖上几代都是山中猎户,那把猎弓更是几经传承,怎会拿去卖?如今上山巡猎,贩兔换粮,自是有其道理。”
“你们啊,就是仗着读过几天书便瞧人不起!“
“当真是无知!”
而她丝毫没注意到,此刻的她,早已没了生分,只是一味的维护夫君尊严。
话里话外都已是张家的好媳妇!
赵氏也当即弯下了自己梗着的脖子,眼眸变得瞬间清澈许多。
“是是是,我无知,你爹也无知!”
“这是多亏了咱的好姑爷啊,换来了五石粮食,老爷就不用被发配了......”
“这病能慢调,不用奔波劳累,便是有的救了!”
“姑爷,劳烦你了!”
张超则是拱手,戏谑道:“岂敢岂敢,我不过一骗子。”
“更是不配做你家姑爷,老夫人抬举了!”
赵氏顿时脸跟猴屁股一般涨红,只能连连作揖。
张超也没那闲工夫和一老夫人计较。
他还是回到正事上,很快招呼她俩帮着一同去抬粮,把口税的事情稳下来再说。
一袋袋地搬运到院落的仓房小屋后,张超又被柳三娘带去看了眼老丈人。
后者此刻绵软无力地躺在柴房搭建的简陋卧榻上。
急喘无力......
但看到张超的那一刻,却立刻眼眸泛光!
有了精神,一下就将手握住了张超的手,握紧了一遍又一遍!
但千言万语汇作了一句话:“谢谢!”
张超却是笑了,拍了拍他的肩后,道了声:“这才哪到哪?”
“你这身体尚且不够,多因饮食结构的太大改变,肠胃适应不了所致,还需调理才是啊。”
“正好,晚上炖点肉给丈人补补!”
柳父目光闪出异芒,嘴巴连续砸吧了好几遍。
差点就给张超喊哥了!
他虽无力,但还起了身,狠狠瞥了一眼身旁的老婆子赵氏。
“以后你再对我这翁婿不敬,腿给你打断!”
“听着了吗?”
柳母赵氏吓得魂都要散了,连连喊着是,是!
三娘彼时目光也撇向张超,透着几分异样的柔媚。
兀自还小声呢哝着:“在此事件,能得到我爹的认可,可不易。”
“他......真的和我想的不一样。”
张超听到了,但只心中一笑。
这才哪到哪?
他在交货期间,确实还留有些的野兔私货。
很快让三娘带去炖了上,加上谷仓满盈,今夜的饭菜不再是简单的麦饭。
是难得米粥,饭菜更难得得尤香!
席间,光是那口子荤汤,都让众人咂舌不已,尤其是远离那富贵已久的柳家人......
隐约间都目光都泛起些涟漪了。
“姑爷啊......辛苦了,吃腿。”
彼时,赵氏面色和缓不少,还主动给张超夹了菜。
张超却客气了,咬一口尝尝鲜后。
转头给了媳妇儿,后者脸上不免一甜,随后一口口吃得尤香。
呼。
这是张超感觉到胸腹间痒热更甚,更似乎酝酿着某种气息。
更感觉浑身不仅暖煦,更有股什么劲儿在膨胀。
结合看过的小说,张超顿时凝住了些。
“这肉,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