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哥,我腿好像还肿了,我是不是要残废了,望舒哥,我在这座城市举目无亲,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许望舒的脸色瞬间变得焦急了。
他仓皇掩饰着自己的不安,拼命捂住听筒对我说:
“阿梨,抱歉啊,我本来确实打算陪你,可是刚刚医院来了电话,有几个很重要的病人需要送到我这里来,我必须要尽快过……”
我的手松开了。
不仅如此,连眼底最后的光都熄灭了。
这样惨然的模样让许望舒的话语都僵在了那里。
他从未见过我如此凄惶绝望地看着他的模样。
“阿阿梨……”
我重新跌回云朵里。
用厚厚的云雾将自己牢牢地包裹住。
一句话都不想理。
许望舒彻底慌了。
身为心理医生的他,怎么可能读不懂,我那双死寂无光的眼底,究竟写满了什么?
他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的心底抽离。
他疯了一样想要抓住。
可是电话那头嘤嘤的哭泣更厉害了:
“望舒哥,好多好多的血,我是不是要死掉了?到时候你可不可以来给我收尸啊,这个城市这么孤独,我不想再一个人死得孤孤单单的了……”
于是许望舒就急了。
他抱住我,急匆匆地吻在我的额头上。
“阿梨,我很快就会回来,等我。”
“等回来之后,我再给你解释,好吗?”
随后,他便不等我的回答。
急匆匆将我丢下,往外赶去了。
当大门重重关闭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终于睁开了萧瑟至极的双眼。
许望舒。
你浪费了最后一次机会。
或许。
你应该明白一件事情。
这个世上从来不会有谁,愿意一直在原地,无休止地等待着你……
我也是如此。
起身时,一条消息打断了我收拾东西的动作。
点开一看,是一条监控视频的共享。
视频里,苏曼姿如同一只小鸟,雀跃地扑到了匆匆赶来的许望舒的怀里。
男人担忧地将她拥住,低头关切地似乎问询着什么。
可从苏曼姿狡黠的笑意中,他又好像读懂了潜在的意思,刮了下她的鼻子,随后拉着她的手一同走进了房间。
不多时,两人就滚在了一处。
——激情四射。
最为情浓的时候,苏曼姿似是不经意般向摄像头看了一眼,眼底闪过得逞的笑意。
我冷笑一声,关闭了共享。
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可她偏偏就用这些,将许望舒牢牢地攥在了自己的手里。
既然如此。
那所有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就彻底不要了。
因为宅子里刚刚遭遇了火灾。
烧起来的地方刚好又是我的东西堆积得最多的地方。
所以我能够带走的东西极少。
满打满算,也不过只有小小的一箱。
然而就在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
突然一处燃烧得最为厉害地方,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一小片破碎的塑料片嵌在其中一个死角的缝隙里。
我小心翼翼地拿出来。
上面“苏曼姿”三个字仍旧清晰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