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皇上赏赐状元府的西域进贡鲜花,秦逸铮拿去铺了江星遥的一整个院子。
昨天爬上房顶救江星遥被困的猫,因为膝盖跪了几日,突然疼痛发作摔了下来。
小桃忿忿不平,抱怨这些事以前都是为江月辞做的,
而且皇上赐婚一事已传遍京城,所有人都认为江月辞选了秦逸铮做驸马。
他这行为,分别是故意打江月辞的脸。
江月辞却早就已经麻木,听到这些事情她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秦逸铮本就是这样的人,他只要有想做的事情,就会为之付出一切。
爱一个人也不例外。
突然侍从来报,江星遥等在门外有事禀告,江月辞把手中的书放下。
“小桃,我们去看看她又想干嘛。”
她才刚踏出房门,在外等候着的江星遥就开始哭。
旁边端着嫁衣的婢女脸颊眼睛都是红肿的,显然是被打了。
“都怪我今早错拿了嫁衣,才害得这些下人不小心弄坏了。姐姐我会尽快缝补好给你送来的,还希望姐姐不要怪我。”
婚期将至,皇上让江星遥住进了长公主府,两人好一同出嫁。
今日正是皇上送来嫁妆的日子,其中就包含了嫁衣。
而长公主和二公主的嫁衣是不同的,长公主的嫁衣配置是正红色,绣的是龙凤呈祥。
二公主的嫁衣绣的则是花枝双喜,只是淡红色,根本不可能错拿。
“嫁衣损坏可是最不吉利的,这表示婚后夫妻感情将会破裂,貌合神离。划烂嫁衣的人就是想诅咒公主啊!”
小桃忍不住提醒她,江月辞听后差点笑出声,哪个下人敢“不小心”弄坏她的嫁衣?
这个借口找得好生拙劣。
江月辞拿起自己那件嫁衣,上面龙凤的眼睛被人用匕首尽数捅穿,可见下刀之人是有多恨她。
她朝向那个端着托盘的婢女轻声说:
“你可知,你的罪名轻则是罚一年的俸禄,重则可是打几十大板子。我看你身子骨弱小,几十大板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得下来,你确定要替人承担这种罪名吗?”
“啪。”
婢女手中的托盘被吓得摔在地上,发出碎成两半的声音。
她眼神恐惧,望向江星遥,后者却并不看她。
“长公主,我……不是……”
看到婢女的样子,江月辞更加确定了嫁衣是被江星遥划烂的。
“长公主是想威逼利诱,引婢女撒谎吗?”
江月辞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秦逸铮脊背挺直如竹,目若朗星,膝盖上的旧伤还未好,可一点也不影响他步伐轻扬。
“谁不知长公主对我情深义重,喜好争风吃醋。”
“星遥性子温顺,损害嫁衣的事情断然不是她做的,倒是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
“故意做出嫁祸一事,也不是不可能。”
江月辞都气笑了,谁会把自己的嫁衣划烂?
既然这么看待她,那她就真的嚣张跋扈给他们看看。
她叫来小桃从屋里拿出剪刀,在大家疑惑不解中,将嫁衣剪成了两半。
“你这是干什么!婚期已不足五日,你剪成这样,就算请最好的绣娘连夜缝制,时间都不够了。”
秦逸铮急了,他想起前世江月辞非常珍视这件嫁衣,即使成婚一年都还会时不时拿出来看。
有次秦逸铮问她,看了这么多次不觉得厌吗?
他记得江月辞满脸幸福地挽着他的手臂,说:
“我看多少次都不会厌,因为我穿着这件衣服嫁给了最心爱的人。”
那江月辞现在把嫁衣剪了又算什么?
江月辞下巴轻抬,薄唇微启:
“婢女以下犯上,杖刑二十,逐出府外。妹妹管教下人不利,那就一起受罚吧,杖刑五板,以儆效尤。”
“不要!”
“江月辞你敢!”
江星遥和秦逸铮的声音同时响起。
江月辞不予理会,命令侍从把江星遥强行压在长凳上。
棍棒起落,挥舞之间发出刺耳的破空声,顿时皮开肉绽,混合着江星遥的哀嚎声,听得周围侍从头皮发麻。
秦逸铮想上前去拦,却被侍从制止,他双眼猩红,紧盯着江月辞,
如同一只起了杀心的猎豹,随时准备扑上前来咬死对方。
看到他的样子,江月辞浑身一冷,如坠冰窖,心里又惊又畅快。
但最后秦逸铮什么也没做,一直等到江星遥杖刑结束后才将她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