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萧铭宇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
他迷迷糊糊接起,就听电话那端张思远咋咋呼呼,愤怒不已。
“萧铭宇,你在哪儿呢?你赶紧来,我给你发定位,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了。”
“嗯......”
萧铭宇想要说些什么,一开口却发现自己已经哑了,喉咙像是被刀割一样的疼。
他费力地抬手,却发现仅仅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张思远也发现了萧铭宇的不对,他顿了顿,疑惑开口。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虚弱?喂喂喂?你没事儿吧?”
“我好像发烧了。”
萧铭宇话落,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终于撑不住,再次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萧铭宇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他竟然躺在医院之中。
身旁张思远拉着脸,跷着二郎腿,满面怒气。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我本来是喊你去捉奸的,结果奸没捉成,大老远地跑到你家,把你送医院。”
“我要是去得再晚点,你小子可就要烧成傻子了。”
“谢谢你。”
萧铭宇勉强笑着开口,打过了吊瓶,嗓子没那么难受,烧也退了,只可惜依旧全身无力。
他想着应该是受了刺激,加上着凉,这才突然病得这样厉害。
张思远拧着眉,满脸晦气地开口:“你知不知道?谢云昕和贺卓然又搞在一起了?”
“嗯,我知道。”萧铭宇苦笑一声,要不是因为知道了这事,他也不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简直太难看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张思远勃然大怒。
“你俩都结婚五年了,他们怎么还能这样?简直太过分了,走,我陪你去找他们,这对狗男女,我一定要讨一个说法。”
“你别冲动。”眼见张思远撸起袖子就要去抓奸,萧铭宇无奈道:“你忘了吗?他们俩本来就是一对啊!”
这话一出,一向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的张思远竟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只能沉默着闭嘴,咽下这口窝囊气。
五年前,谢云昕大张旗鼓追求萧铭宇的时候,张思远也曾怒气冲冲为贺卓然出头。
甚至众目睽睽之下,给了萧铭宇一拳。
他愤怒不已,恶狠狠地瞪着萧铭宇。
“兄弟妻不可欺,你怎么能抢兄弟的老婆?这世上只有谢云昕一个女人吗?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那时,是谢云昕挡在萧铭宇面前。
她高扬头颅,平静质问:
“贺卓然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难道我还要为他守身如玉一辈子?”
“就因为萧铭宇是贺卓然的朋友,我就不能追求他吗?”
“是我追求他的,是我先喜欢他的,是我死缠烂打要和他在一起的,不是他抢了谁的女人。”
“我也不是贺卓然一个人的附属品,我爱萧铭宇,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那又怎么了?”
那时谢云昕当着众人的面,霸道地对萧铭宇宣告她的爱意,再也没有人说是萧铭宇抢了贺卓然的女人。
张思远后来给萧铭宇好一番赔礼道歉,这事才算过去。
谁也想不到,五年过去,谢云昕竟然又和贺卓然在一起了。
甚至他们约会还被张思远撞到,这可真是好笑极了。
“可他们已经结束了。”张思远终于有了合适的理由。
“他们已经结束了,你和谢云昕都结婚五年了,他们这是出轨,太不要脸了,我们还是得去要个说法。”
张思远跃跃欲试:“贺卓然已经是过去式了,你才是谢云昕的老公,合法的。”
“我们并没有结婚。”萧铭宇叹了口气,将真相和盘托出。
张思远和他还有贺卓然,曾经都是一个宿舍的室友,是最好的兄弟。
除了因为贺卓然的事情,和他动过手之外,这些年张思远对他可是相当义气。
只是萧铭宇从前出于和谢云昕的约定,没有将这些事情提起。
如今既然已经决定要结束了,也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操,她怎么能这么对你,这不是耍你玩儿吗?”
张思远愤怒不已,又顾忌着这里是医院,满腔怒火只能忍着,无处发泄,难受极了。
“贺卓然入狱五年,她就和你签一个五年的狗屁考察期,这不就是想着等贺卓然出来,就和他破镜重圆嘛,她搞这一出是将别人都当成傻子吗?”
原来真相竟然这么容易察觉,萧铭宇苦笑一声。
张思远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可他却被蒙在鼓里五年,足足五年,还以为他被爱了。
萧铭宇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就是那个最大的傻逼。
“好了,没事了,我很快就会和她彻底结束的,这些事情都过去了。”
萧铭宇笑着,压下了满腔委屈,会过去的,男子汉大丈夫,还能被这点事压垮不成?绝无可能。
张思远没有再说什么,他一个大老粗,实在不会安慰人。
张思远在医院陪了萧铭宇整整一天,这就是他最大的温柔了。
晚上,萧铭宇突然接到了谢云昕的电话。
她几乎是命令般开口:“龙庭酒店,你马上过来?”
“什么事?”萧铭宇眉头紧皱,他还很虚弱,并不想去。
“有个同学聚会,我让人去接你。”
话音刚落,谢云昕便挂断了电话。
萧铭宇有些茫然:“去龙庭酒店做什么?”
一旁的张思远突然瞪大了眼睛:“该不会是同学聚会吧?”
“你说什么?”萧铭宇满面茫然,张思远咬了咬牙,将班级群消息怼在萧铭宇面前。
原来是今晚,他们的大学同学组织了一场同学聚会,美其名曰是帮贺卓然出狱接风洗尘。
可那些人哪会那么好心?摆明了想要整他。
而谢云昕与他们并不是一个班的,她若是想要参加这场同学聚会,帮贺卓然撑场子,只能打着萧铭宇的名义,毕竟她现在可是萧铭宇的老婆。
谢云昕的目的这样明显,明显的根本不用探究。
张思远被气红了眼睛:“她怎么能这样?她凭什么这么欺负你?她太过分了,她就是摆明了要让你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