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咬破舌尖,拔牙之痛越来越深入骨髓。
忍着全身极致痛苦,我把儿子紧护身后。
“沈确,赫赫是你儿子!”
沈确只是顿了顿,好似为发泄般看我。
“宋时染,我说过,你不舍得沈赫。”
一股无力侵袭而来,胸口像突然被人用锤子狠狠砸了一下。
沈确分明是拿准了我不会真的置之儿子不顾。
五年前,儿子出生当晚,夏笙笙故意从我床旁调包儿子。
我撑着快要撕裂的肚子,拼了命抢回儿子。
可到了最后,我却被夏笙笙污蔑要把儿子调包。
沈确恨我,掐着我的脖子质问了千次。
“宋时染,我沈确的儿子就这么让你厌恶,为了你那事业,就要送亲儿子是吗?!”
我一遍遍解释,沈确始终不信。
他把儿子给了夏笙笙抚养三年,扬言让我学会什么是母亲。
后来,儿子开始喊夏笙笙妈妈。
这三年,每次夏笙笙犯下大错,沈确都会以儿子不能没有妈妈为理由。
逼我为她顶罪。
第一次,夏笙笙点天灯招惹上黑老大时,沈确把我送了出去。
我被人捆在夹板上羞辱了三天三夜。
第二次,夏笙笙打伤了首富小姐,沈确把我交过去当狗奴才一月有余。
第十八次,夏笙笙开车撞死人,我替她做了两个月的牢。
第十九次,沈确放我从牢里出来了。
可出狱的第一句话便是。
“笙笙不小心放跑了精神病院的人,你混进去,做杀鸡儆猴的鸡。”
可沈确不知道,我早已经染上了疯病。
就在第十七次夏笙笙犯错把医学实验室的疯药和解药混合一起时。
我被沈确灌了两瓶药。
一瓶解药,一瓶疯药。
当场我没有反应,众人以为我喝的是解药。
可第二天,我便全身疼得肝肠寸断。
这才知道,我喝的是疯药。
嘴里的血腥味浓得我眼睛发热,牙痛和疯病症状愈加强烈。
头疼欲裂之际,我突然甩开儿子,朝河边跑去。
儿子吓得尖叫哭喊:“爸爸,快去救妈妈!”
沈确满眼柔情为夏笙笙喂药,语气却无比森冷。
“不用管她!装模作样想我心软罢了。”
听见这句话,心像是被人射了一枪。
“砰”地一声,我跳进河里。
冷水入耳,我听见儿子刺耳的哭喊声,还有男人的怒吼声。
时隔五年,沈确再次为我红了眼。
“还他妈愣着干什么!太太救不活,你们今天都别想活着!”
闭眼前,我失神地想起十八岁,沈确不顾家族反对,放弃出国来陪我。
二十岁困雪山时,沈确冻得快要死去,也要把我护在怀里。
二十二岁,他被家族打断五根肋骨也要娶我为妻。
我们有过命的爱情,可如果他得知五年前的真相,如果知道我因为他染上疯病,他会不会疯?
我昏迷了三天,从医院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给远在国外的竹马谢无宴打电话。
“无宴哥,我想明白了,两天后你来接我去德国治病吧,至少为了赫赫,我也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