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这天,傅锦年正满心欢喜和老婆一起切蛋糕,她养兄的电话就打来了。
今天日子特殊,他带着恳求的问:“先过纪念日,晚点再打回去不行吗?”
白芷柔已经按了通话键,很快她脸色一变,站起身就走,只丢下一句。
“抱歉,宴青哥心脏病犯了,好像很严重,我过去看看。”
傅锦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没好气道:“白宴青自己就是医生,他真有问题自己会解决!你又不是专业人士,去了能帮什么忙?”
“心脏病发作又不是小感冒,这种时候他肯定需要人陪着!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
白芷柔说着就想抽手,却没成功。
明明是这两人没有边界感在先!
傅锦年死死钳制着她,咬牙切齿道:“什么叫我无理取闹?”
“三个月前,你抛下所有陪白宴青去看流星雨,连我爸的葬礼都没赶回来参加,可因为太爱你,我原谅了这事儿!”
“两个月前,白宴青心血来潮要进医院任职,我明确说了他的资质达不到要求,你一定要我帮忙通过,还和我冷战,威胁我不同意就要举报我。”
“一个月前,就因为白宴青一句话,你就把我辛苦了两年的科研成果送给他!我计较你还说我小肚鸡肠!”
“你身为我的妻子,却处处偏向白宴青,你到底在想什么?”
傅锦年音量逐渐拔高。
极少看到他这么失控的样子,白芷柔后知后觉地不安,连忙解释:“老公,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是我的哥哥,又救过我爸的命,我为他考虑是应该的。”
“你为他考虑的,比为我考虑的多多了!你到底是谁的老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丈夫吗!”
傅锦年咬着后槽牙,胸膛剧烈起伏着,手控制不住发抖。
他不求白芷柔像自己爱她一样,那么爱自己。
可他一直以为,两人是有感情的,当初也是白芷柔先追的他!
可自从白宴青回国以来,白芷柔一次次为了对方忽视他的感受。
他是男的,应该疼爱包容自己的老婆。
他一直劝说自己,但一桩桩一件件下来,他今天实在是忍不了了。
白芷柔惊愕地看着他,嘴唇无声开合,说不出什么话来。
两人结婚三年,不管有什么争执,傅锦年都是先低头道歉的那个。
他字字句句的控诉,让过往一幕幕浮现。
全都是事实,也让白芷柔惊觉自己无形中忽略了他这么久。
愧疚涌上来,白芷柔放下外套,走回傅锦年身边,挽着他的手轻声道歉:“我当然是你的老婆,我不去了,你别生气。”
傅锦年怔住。
这还是第一次,白芷柔没有义无反顾地选择白宴青。
他刚想说点什么,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沉默。
像是为了让傅锦年安心,白芷柔打开免提,当着他的面接起来。
白宴青虚弱可怜的声音传来:“芷柔,我住院了,要给我安排手术,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白芷柔立刻忘记刚才说的话,心疼溢于言表:“怎么会要做手术了?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犹豫又乞求地看着傅锦年:“你也听到了,人命关天,我不能那么无情。”
傅锦年扯出一抹冷笑,寒声提醒她:“白宴青的病情一直都控制得很好,不可能会突然做手术。就算做手术,医院那边也会通知我。”
“我以我的人格和职业操守担保,白宴青什么事都没有。”
他的保证并没有任何效果。
白芷柔脸色变了变,拢眉有些不满:“傅锦年,我理解你不喜欢白宴青,但是故意针对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傅锦年愕然,到底是谁过分?
他只是在结婚纪念日挽留自己的老婆罢了!
白芷柔说完就起身拿起钥匙走到玄关。
傅锦年坐在餐桌边没动,刚才的质问已经燃尽他的怒火,现在他只剩失望和平静。
他声音很轻,语气平淡:“如果你今天离开的话,那我们就离婚。”
白芷柔身形一僵,握紧门把手,表情挣扎。
她不想离开傅锦年,但更不能放任白宴青不管。
半晌她心一横,做出决定:“锦年,他是我爸的救命恩人,你知道的,今天我非去不可,等我回来你想让我怎么道歉都行。”
“咔哒”
大门关上,房间冷寂下来。
傅锦年保持着白芷柔离开的姿势,直到半夜十二点。
他其实没和白芷柔提的是,自己已经知道,她出轨在先,和白宴青开房上床的事儿了。
早在一周前,白宴青就把开房记录和两人拥吻的视频,发给了他。
傅锦年当时一天一夜没睡。
本想直接质问白芷柔的,如果这事儿是真的,他绝对容忍不了,必然要离婚!
可多年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所以他把今天的三周年纪念日,当成了给白芷柔的一次机会。
然而,白芷柔没珍惜。
那他也不必再摇摆不定。
傅锦年打开电脑,快速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在财产划分那页,他直接填上1亿。
他为白芷柔提供起步资金,又替她出谋划策,如今公司市值几十亿,他拿一亿,仁至义尽。
随后,他打印出来。
毫不犹豫的签了名字。
第二天上班时,带着去了医院。
例行查房时,傅锦年路过一个病房,看到白芷柔和白宴青并排坐在并不宽的病床上,她拿勺子喂白宴青喝粥,等白宴青吃完后,下一勺送到了自己嘴巴里。
傅锦年浑身一震,不敢置信。
他和白芷柔结婚三年,两人的碗筷都是分开存放,有一次他疏忽忘记了,惹来白芷柔的大骂。
因为白芷柔的洁癖比任何人都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