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郭卿雪因没能嫁给傅言豫而服毒自尽。
为了惩罚我,暴风雪天气让我打着赤脚在雪山祖陵外罚跪,不得进水进食。
我挺着八个月的身孕,双膝跪在雪地叩首不止,只求他能放过孩子。
愿舍尽所有并与他和离,余生不敢再有半分纠缠。
他眉目间尽是疏离,毫不留情地拂开我的手。
“若不是你利用权势让我娶你为妻,雪儿又怎会想不开而服毒?”
“你必须与你那贱种一起给雪儿赎罪!”
鲜红的血液从我下身流出,已将雪地染成一片血红。
三天后,他终于想起还在雪地里罚跪的我,命人给我传话。
“只要你在雪儿床头磕九十九个响头认错,我便可原谅你一次。”
可他哪里知晓,我与腹中骨肉,早就葬身狼腹……
.......
“将军,府中传话说,老夫人问起夫人为何多日未归府邸请安。”
管家匆匆来报。
傅言豫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告诉母亲,她无碍!”
“再去告诉孟央婉,好好在雪山受罚,她没资格耍性子。”
管家面露难色,试探道。
“这几日暴雪不断,您又不许夫人穿厚衣,还要打赤脚!老奴担心夫人的身子怕是遭不住啊!”
傅言豫冷哼一声。
“她体弱?我看她身子骨硬朗得很!”
不等管家再说,他厉声呵斥。
“我不过是让她为雪儿赎罪而已,又不会真要了她的命。”
“当初不是她仗着孟家权势逼我娶她吗?害得雪儿伤心欲绝险些丧命。”
“这次就让她好好受罚,长长记性,才会学乖。”
傅言豫烦躁地披上外袍出门。
“让她继续跪着,必须穿着单衣打赤脚跪在雪地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可起来!”
管家终究只是府中老仆,不敢多言。
上了马车后,侍卫犹豫再三,终于开口。
“将军,来人传话,说夫人的脚趾都冻得发紫了,膝盖也跪破了血肉模糊,是否需要派人查看?”
“那里野狼出没,若真出了事,老夫人那里恐怕......”
傅言豫眸色一沉,厉声打断。
“怎么,你也要替她求情?我不过是让她尝点苦头罢了。”
傅言豫烦躁地挥了挥手。
“罢了,她毕竟还怀着我的孩子,也是我名义上的妻子。”
“三日过后,你去祖陵,让她到雪儿的床头磕九十九个响头认错,此事便算了结。”
我从未想过,我一心深爱之人,会是如此的狠心。
原来,变成鬼魂,也还是会心痛。
我已经死了。
魂魄离身,飘在半空中。
我看见,狼群尖锐的獠牙轻易撕开了我的肉体,我甚至能听到自己骨头被咬碎的声响。
一只断裂的手臂被一只狼叼在口中,啃噬着上面所剩无几的皮肉。
头颅滚落在不远处,双目圆睁。
我那八个月的孕肚,被野狼刨开,脏器被拖拽出来,散落一地!
可怜我那为出世的孩子,就这样被那头野狼一口咬下。
小小的头颅便与那孱弱的身体分了家。
虽然已成灵魂,但我也被那场景吓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