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你，怎么了？”
“打死你这种畜生。”
四周的人看不下去了，走出几个结实的男人，撸起袖子朝我围过来。
“打死他。”
“打死这种祸害孩子的畜生父亲！”
我显然惹了众怒，不少围观群众对我破口大骂。
“来啊，有种就打我！”
我拿起手机按了110的号码，“敢打我，我就报警，要你们付医药费。”
“无赖！呸！”那几个男人不屑地朝我吐了口水，走回了人群。
坐在椅子上的唐子晨说，“爸，我要改回清北，我报警了。”
“真孝顺，报警想抓我坐牢？”我反唇相讥。
唐子晨红着眼眶说，“整个高中，上千个日夜，我都投入在做题背诵之中，考上清北不仅仅是我的梦想，也是对我努力和天赋的肯定。”
“咱们这城市，近三年来只有四个人考上清北，而我是其中之一。”
“爸，我只求改回志愿。”
警察很快就来了。
明白了事情经过之后，他们看向我的目光带着鄙夷和不屑。
试问有哪个父亲，要把能上清北的孩子志愿，改成大专的？
“同志，唐子晨已经成年，请你把填志愿的选择权，还给你孩子。”
两个警察把我控制住，然后抢过笔记本交给了唐子晨。
唐子晨抹着泪水说，“爸，这是我的人生，我要自己作主，我不甘心平庸。”
我的眼眶也变得雾雾的，孩子真懂事，在这种情况下，还对我认真解释。
“唐子晨，如果你敢改回志愿，那咱们就断绝父子关系！”
迟雨棠气得暴跳如雷，“孩子前程光明，你非要毁了他的人生才安心？”
她并不知道，我改了他的志愿，也是心如刀割。
可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们看，这人是个畜生父亲，他孩子能上清北，可他却要孩子去报民办大专。”
一个女网红拿着手机对准我的脸说道。
直播间顿时炸了。
“他是不是有病？他知道能考上清北意味着什么吗？”
“在我们这个市，能考上清北，学校和市里的奖励快要上五百万了。”
“如果这人不是神经病，那么是什么原因令他变成这样？”
唐子晨抹去眼泪，迅速登录网页改成了清北的志愿。
“爸，即使你不认我，我也会孝顺你。”
“真是好孩子啊。”
“读书聪明，品德也不错，我孩子要是有他一半，我半夜能笑出声来。”
四周的人纷纷为他鼓掌。
改好志愿，唐子晨破涕为笑。
迟雨棠和大家也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代，谁都不愿意看着天才被埋没。
我一脸沮丧，喃喃说，“完了，真的完了，你这个不孝子。”
四周发出哄堂大笑，每个人朝我投来戏谑的目光。
唐子晨把我掉在地上的钱包钥匙和手机收拾好，朝我走来。
他读高中没有买手机，平时就用我的手机玩一会游戏。
此刻碰到手机，无意中解开了屏幕。
明亮的光线刺入他的眼中。
看着手机屏幕，他眼睛突然瞪大，脸色变得苍白，不可思议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