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最纯爱的那年,他的白月光为救他被车撞死。
从此他收起悲欢,成为了我的模范丈夫。
在得知我不能生育后。
还悄悄去福利院领养了一对儿女。
我把孩子抚养长大,丈夫却病倒了。
临终前他把我叫到床边。
“我有个秘密瞒了你一辈子,不想带进坟墓。”
“我们的一双儿女不是领养的,而是我和婉茹亲生的。”
“这辈子我对不起你,如果有下辈子,我好好补偿你。”
紧接着他开始给两个孩子交代后事,嘱咐他们给我养老送终。
“生不能同衾,死不能同穴,但至少让我葬在婉茹旁边。”
三十年夫妻情分,原来只是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他走后,那两个我视如己出的孩子,像分赃般抢光了家产,
转身就将我丢进养老院地下室。
我数着天花板上的裂缝,
“顾轻舟,如有来生,我不再与你相见。”
1.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天际,失控的卡车正朝着马路中央的顾轻舟呼啸而去。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天,我站在原地,看着李婉茹飞扑过去推开顾轻舟,自己却被卡车擦伤。
从那以后,李婉茹成了顾轻舟心尖上的白月光。
而我,成了他眼中可有可无的未婚妻。
顾氏集团与沈家的联姻成了我痛苦的枷锁,李婉茹的存在成了我婚姻中的毒刺。
“这次不会了。”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卡车引擎的轰鸣越来越近,顾轻舟似乎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冲了出去。
“小心!”
我的身体比思维更快行动,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顾轻舟狠狠推开。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踉跄几步,手臂在卡车后视镜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袖。
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但更痛的是顾轻舟接下来的话。
“沈小姐演得好一场苦肉计。”
他站稳身形,冷漠地甩开我流血的手臂,白衬衫上沾了我的血迹,眼神中满是讥讽。
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知是伤口还是愤怒。
我抬手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顾少爷的命,值得我搭上自己?”
我冷笑,血液顺着手臂滴落在地,形成一小滩刺目的红。
顾轻舟显然没料到我会动手,俊美的脸上浮现清晰的五指印。
他眯起眼睛,怒道:
“沈念安,你疯了?有公主病就去治,我们普通人不是你随意发泄情绪的工具。”
“疯了?”
我重复着他的话,前世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
他为了李婉茹一次次冷落我,在商业晚宴上当众让我难堪,甚至在我们订婚宴上抛下我去灵堂祭奠李婉茹。
李婉茹这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尖叫着冲过来:
“你凭什么打顾哥哥!”
她穿着纯白的连衣裙,黑长直发随风飘扬,活脱脱一朵清纯的白莲花。
前世就是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顾轻舟心甘情愿做了她一辈子的骑士。
怒火从心底窜起,我上前一步:
“凭什么?他欠我的,一辈子都偿还不了。”
“沈姐姐,顾哥哥说他从来没爱过你,娶你只是为了沈家的股份,请你不要为难他。”
李婉茹直接摊牌了。
我冷笑一声,刚想上前一步。
顾轻舟突然拦在李婉茹面前,保护姿态十足。
“够了,你别欺负婉茹,有什么你冲我来。”这场景多么熟悉。
前世多少次,他总是这样站在李婉茹那边,不管对错。
李婉茹立刻红了眼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小姐,是我不好,是我冲撞了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求你别为难顾哥哥……”她声泪俱下,引来路人侧目。
几个不明真相的围观者已经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我冷眼看着她表演,前世的我就是这样一次次落入她的陷阱,在顾轻舟心中留下善妒恶毒的形象。
“李婉茹,”我俯身靠近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你的养父母知道你在外面这样丢人现眼吗?”
她的身体明显僵住了。
这是我前世在她死后才知道的秘密。
李婉茹并非什么名门闺秀,而是一对普通工人的养女,这个身份她一直隐瞒得很好。
顾轻舟见我靠近李婉茹,立刻将她护在身后:“沈念安!”
我直起身,从包里抽出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上的血迹:
“顾少爷,与其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不如查查你这位'救命恩人'的真实身份。”
我故意在“救命恩人”四个字上加重语气。
警笛声由远及近,救护车和交警几乎同时到达。
医护人员迅速围上来要为我处理伤口,我摆摆手:
“我没事,先看看那位小姐吧,她好像吓得不轻。”
李婉茹确实脸色苍白,但我知道那多半是装的。
她连皮都没擦破,顾轻舟却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沈念安,你今天很反常。”顾轻舟皱眉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回以冷笑:“是吗?那顾少爷最好习惯这个'反常'的我。”
救护人员坚持要送我去医院检查,我没有拒绝。
离开前,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顾轻舟和李婉茹。
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就像前世一样形影不离。
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自己成为他们爱情故事的背景板。
2.
医生说我运气好,只是皮外伤,不会留疤。
“沈小姐,有人来看您。”
护士推开门,我以为是父母得知消息赶来了,却看到顾轻舟独自站在门口。
“可以单独谈谈吗?”
他的声音比之前平静了许多。
顾轻舟确实有一副好皮囊,难怪前世我会被迷得神魂颠倒。
“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他开口,语气生硬,显然不习惯道谢。
“不必,换作任何人我都会救。”
我低头整理衣袖,避开他的目光。
“你为什么总是对婉茹充满敌意?”他突然问道。
我连解释都懒得说,轻描淡写地回答,“顾少爷专程来医院,就是为了说这个?”
他走近几步,“沈念安,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眉头紧锁:“从今天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你就用那种...仇恨的眼神看着我。”
我心头一震,没想到他观察如此敏锐。
我强装镇定,“我只是讨厌被冤枉的感觉。我救了你,你却说我演苦肉计,换谁不生气?”他忽然俯身,双手撑在我病床两侧,将我困在他的阴影里。
“沈念安,我警告你,别打婉茹的主意。”
这个距离近得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前世的我一定会为这样的亲近心跳加速。
但现在,我只感到一阵恶心。
“顾轻舟,”我一字一顿地说,“我对你的小白莲没兴趣,对你——更没兴趣。”
他瞳孔微缩,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
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没人敢这样对顾家太子爷说话。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是我的父母赶来了。
接下来这三天里,顾轻舟再没出现过,倒是李婉茹假惺惺地送来一束花,卡片上写着“祝早日康复”,落款是“你的朋友婉茹”。
我把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我翻出了前世记下的所有重要商业信息和人际关系笔记。
凭借前世的记忆和经验,我知道接下来几个月有几件大事会发生。
顾家晚宴当天。
我和顾轻舟被父母安排在一起。
大厅入口处一阵骚动——李婉茹穿着一袭白色纱裙,宛如仙女般出现在门口。
她的目光立刻锁定了我和顾轻舟,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换上甜美的笑容,朝我们走来。
“轻舟哥哥!”她亲昵地呼唤,然后装作刚看到我的样子,“啊,念安你也来了?真巧。”我微微一笑:
“不巧,我是受邀而来。”言下之意,她才是那个不请自来的。
李婉茹的笑容僵了僵,随即转向顾轻舟:
“轻舟哥哥,伯母在找你呢。”
顾轻舟皱了皱眉,却还是对我说:“失陪一下。”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暗自冷笑。
果然还是老套路——用顾母当借口支开顾轻舟。
不过这次,我早有准备。
李婉茹手中端着一杯红酒正朝我走来。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她想“不小心“将红酒泼在我礼服上,让我当众出丑。
我爽快地举起香槟杯与她碰杯的瞬间微微侧身。
李婉茹的红酒果然“意外“倾斜,但因为我提前移动了位置,酒液全部洒在了她裙子上。
“啊!”
她惊呼一声,红酒在白裙上晕开一大片刺目的红色。
周围的宾客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李婉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然后恼羞成怒的转身快步离开。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宴会继续进行。
我转身,竟然看到顾轻舟靠在门框上。
他走近几步,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红酒。你是故意躲开的。”
我耸耸肩:“条件反射而已。”
我转身望向远处的花园,“顾少爷不去陪你的女伴吗?她看起来需要安慰。”
“李婉茹不是我女伴。”他出乎意料地说,“她是以同学身份来的。”
我有些惊讶,这与前世不同。
难道我的行动已经开始改变事情走向?
“沈念安。”
他突然叫我的全名,声音低沉。
顾轻舟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李婉茹换了一身淡蓝色礼服回来,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轻舟哥哥,原来你在这里。”
她楚楚可怜地说,然后怨恨地瞪了我一眼,“沈小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挑眉:“我怎么了?”
“你明明可以接住酒杯的,却故意躲开...”
她声音哽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有必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让我难堪吗?”
我几乎要为她的演技鼓掌了。
顾轻舟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眉头越皱越紧。
就在这时,顾父的声音从大厅传来:
“各位尊敬的来宾,请移步宴会厅,我们有重要事情宣布。”
这场对峙暂时中断,我们三人不得不回到主宴会厅。
顾父站在台上,笑容满面:
“感谢各位莅临。今晚除了例行的慈善募捐,我还有一件喜事要宣布...”
我心头突然涌起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