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上一世的我听到这些话,定是要伤心不已。
可现在不同了,我冷眼看着他:“人证物证俱在,贺大人承认偷脏,沈府中人都听见了罢?贺大人偷物,沈姑娘销赃,王府丢失的东西,若是今日天黑之前未能还清,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贺流廷面色黑沉至极,而沈沉昙面上亦是惨白,柔弱地依靠在他身上,生怕会牵连到自己,可怜兮兮地唤他:“表哥,是昙儿不好,惹了郡主生气,竟是给出去的东西还会出尔反尔,连表哥的颜面都不顾了。”
贺流廷将她搂在怀中,听了几句软语,对我更是没好脸色:“我知晓你今日闹这一出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还记恨此前我叫走了为你诊病的太医?为这点小事,你竟到现在还揪着不放!”
他不提这个,我险些忘了还有这回事。
当初我发了热,太医入王府为我施针退热,却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被贺流廷命人带走。
我的婢女拦着他,他却是将人甩开,冷漠开口:“她身体向来很好,能有什么病,不过是故意与昙儿争风吃醋罢了,昙儿如今急需太医,隋祈安就不能懂点事?”
后来我昏睡了过去,再睁眼时我看到床榻旁有大夫守着,还以为是贺流廷请了人来,可后来我才知晓,为我请大夫的,是听闻此事转成赶来的喻将军。
而那日过后贺流廷再见到我,用着不耐烦的语气道:“你不是好端端的,没出什么事?日后不许再用这种事耽误昙儿看诊,否则我绝不会娶你这样歹毒的人进门。”
如今我冷眼看着他,视线落在他搂住沈沉昙的手臂上。
“沈家家风竟是如此开放,未出阁的女子也可以让男子入闺房,还在人前搂搂抱抱。”
沈大人惶恐不已,即刻叫人将沈沉昙带下去。
贺流廷却将人护在身后:“你明知昙儿处境不易,还要为难她到什么时候?我与昙儿是表兄妹,你怎得连昙儿的醋都吃,如此善妒的妇人,如何能做我贺家主母!”
我笑了,看向沈沉昙:“你在沈家的处境,当真不好?”
上一世我也以为沈沉昙身为庶女不得沈家疼爱,可如今细细想来,沈沉昙的吃穿用度不比府上任何人差,甚至她自小体弱,看医吃药也都未曾亏待,如何能说沈家待她不好?
我如此一问,沈沉昙面色微僵,沈大人困惑的视线也落在她身上,似乎也想不明白,他这个父亲是何处做的不好,竟叫别人都以为他苛待这个小女儿。
沈沉昙生怕露了馅,赶紧以手扶额,摆出副及其痛苦的模样,眼泪当即便落了下来:“郡主,求您别说了……”
贺流廷心疼她,对我更是厉色:“你非要戳人伤口是不是!”
我不屑去看他们之间的虚情假意,只抬了抬下巴:“你心疼她?好啊,那便祝贺大人与沈姑娘琴瑟和鸣。”
贺流廷眉头蹙的更紧:“你胡说什么,莫要诋毁昙儿声誉。”
而后他嗤笑一声:“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哪里舍得不嫁我,你今日好好同昙儿道歉,否则你休想让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