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不嫁就不嫁,我养她。”
“让我和书琴离婚,不可能!”
巨大压力之下,我没有发现当时他们眼里暗涌的爱意和林家人计谋得逞的窃喜。
眼神慢慢聚焦,温热的血顺着我布满皱纹的手流下。
林若松有些慌神,他不自觉加快脚步走到我身边,语气一如既往的充满怪罪,
“难道你就不知道躲?!”
正欲开口,眼前骤然一黑,我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意识比身体先醒。
迷糊间好像听见交谈声。
程医生和我们是旧相识,他语气透着责怪,
“你真是疯了!早年书琴习惯性流产,身体本来就弱。”
“你这一砸,万一她没挺过来怎么办?”
“死了让她进祖坟,也算是福分。”林若松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况且习惯性流产不也得多亏了你给的避孕药吗?”
“如果书琴没了,我还能和巧巧顺理成章生活在一起。”
我死死咬住口腔内侧,好让表情不露出太多破绽。
三十岁,看着身边一个个都组成幸福美满的家庭,我迫切想要个孩子。
林若松将一大袋药放在我面前,
“这是季良给你开的怀孕偏方。”
“他可是深造回来的医生,一定信得过。”
我按照医嘱一日不落,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
中药让我身材逐渐浮肿变形,林若松在我身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
【绝户货】【空肚皮】【扫把星】成了我的代名词。
几次婆婆当众骂我克夫只配吃糠咽菜。
面对投射过来的目光,我只能拧紧衣角承受一切。
每周我都去菩萨庙里忏悔祈祷,害怕不孕是林巧巧被侵害产生的因果。
从没怀疑过这一切来自于丈夫亲手递给我的“偏方”。
“哥,我煲了汤给嫂子喝。”
门弹到墙壁发出巨响,林巧巧高声道。
见状,林若松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嫂子还昏……”
对视的瞬间,昏迷两个字被他生生咽进嘴里。
带了些慌神,林若松将我扶起的动作格外体贴,
“才醒?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看我点头他才松懈几分。
“嫂子能有什么不舒服?”林巧巧挤在我们中间,将保温桶举到林若松眼前,
“我特意熬的,嫂子你可不能辜负我的心意。”
她掀起袖子,露出手背上一个米粒大的水泡。
“这是怎么搞的?”林若松眼里满是心疼,“快去,让季良给你消毒!”
他们吵吵嚷嚷地走了,全然忘记病床上的我。
粥递到我手里时温度早已消散。
林若松仔细叮嘱着林巧巧,
“回去千万不要碰水,手毕竟是女人的第二张脸。”
舀粥的动作一滞。
右手上惹眼的烧伤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侄子六岁时,晃着我的手,
“舅妈,可以帮我熨一下衣服吗?”
看着他天真可爱的模样,我伸手去拿熨斗。
本来未插电的熨斗,此时温度高达一百九十度。
烙铁直接触碰到手背,皮肤散发出焦味。
望着我皱缩发黑的手,林若松首先安抚的是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