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正堂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我心脏猛然一跳。
“娘!”
我发疯似的拖着母亲往外逃,快到门口时。
膝盖被倒塌的屋梁重重砸中。
瞬间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我心急如焚,用身体护住母亲。
不远处,我看见顾沉琛正凝视着这边,我拼命呼救,希望他找人来救援。
可他却像聋了一样站在原地。
当我想向他求助时,却看见他身后的沈清婉接过了他的视线。
带着几分戏谑朝我轻蔑地摆了摆手。
我绝望地瘫倒在地,意识模糊前,似乎听见了顾沉琛惊恐的呼喊声。
再次苏醒时,母亲昏睡在我身旁。
我想要坐起,却被一旁的大夫按了回去。
跟着我的目光,他温和地说道。
“放心,她被你保护得很好,只是吸了些烟尘陷入昏睡。”
“倒是你,一个女子身上怎么伤痕累累。”
“这条腿若不好生调养,怕是要瘸了!”
我有些恍惚,许久没人用这样关切的语气对我说话了。
怕爹娘忧心,我从未向他们提起过这些。
顾沉琛身边的书童也都是粗人,只会嬉笑怒骂。
顾沉琛虽然会心疼,可那时候,功名要紧。
要紧到他心中再无其他。
我忽然想不起为何会爱上顾沉琛了。
是三年前他在雪夜里的温柔相拥,还是两年前他亲手为我写下的诗句。
正愣神间,耳边传来大夫的闲谈声。
“隔壁那对新人真是恩爱。”
“不过是些皮外伤,那公子就急得团团转。”
闻言,我心脏猛地一缩。
这时,母亲悠悠转醒,看见我时。
她泪如雨下。
我鼻尖一酸,两人抱头痛哭。
直到夜深,顾沉琛都没有出现,听大夫说他在忙着准备婚礼。
正要离开医馆时。
顾沉琛托人送来口信。
“绯烟,这些日子我脱不开身。”
“你先回去静养,等我。”
刚想撕掉字条时,沈清婦带着几个壮汉出现在我面前。
身后跟着一些与顾沉琛有过节的恶霸。
沈清婉一挥手,我就被人打昏拖到了一条小船上。
醒来时,面前放着一面铜镜,脚下的船板正在渗水。
我惊慌地挣扎着,可越是动作激烈。
小船摇摆得越厉害,进水也越来越多。
直到河水漫过小腿,沈清婉出现在镜子里。
“许绯烟,你命真硬,连火都烧不死你。”
“沉琛哥哥以后是我的夫君,你以为我会容得下你?”
“我只是随口说你是沉琛的红颜知己,就有人想要你的命。”
“区区一个运泔水的贱婢,凭什么污了我的眼。”
沈清婉在镜中狰狞地诅咒着我。
“别白费力气了,我找的都是好手艺。”
“时辰一到,你就会彻底从这世上消失。”
话音落下,镜中画面一转。
顾沉琛搂着沈清婉,神情愉悦。
“我自然是最疼爱你的,至于绯烟,不过是这三年来最称手的丫鬟。”
“我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可我何时应承过。”
我有些恍惚。
不一会儿,河水就涨到了我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