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外来女婿就是没有自己的贴心。这些年我们家养着他,他却是个白眼狼,一门心思要考博士,找他亲生爸妈尽孝!」
苦涩弥漫心头。
这些年我是全职考博,却不代表我在吃软饭。
我帮课题组做研究,挤出时间就要回去照顾偏瘫的岳母。
给她翻身揉肩按摩,替她做营养餐,忍受她阴晴不定的情绪。
家中开销林溪雨从来不管,都是我一直拿工资垫着。
原来平时对我和颜悦色的岳母,只把我当好用的护工,有诸多怨言。
林溪雨破天荒呵止道:
「妈,少说点,回头沈峤听到又要闹了。」
她转身去找保姆,让保姆收拾出刘长赢的客房。
刘长赢则堂而皇之走进我和林溪雨的卧室。
他一屁股坐在大床上,满眼势在必得。
看见床头那副结婚照时,低声嘲讽:
「沈峤,你一个死人怎么和我斗。」
我浑身一颤。
从饭桌上,他对男德学院的辩解那里我就看出不对。
难道,我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到处乱翻,把卧室弄得一团糟。
终于,他动作一停。
我走过去,愣在原地。
他手上攥着的,是我写到一半的论文。
他眼睛冒光,翻出手机一顿拍摄,随后将我千辛万苦写出来的论文撕成碎片。
身后响起脚步声,林溪雨走了进来,看见一室凌乱。
刘长赢扑进林溪雨怀中,一脸懊恼。
「溪雨,都怪我身体不好,刚才不小心摔跤弄坏了沈峤的论文,我这就粘起来,他不会怪我吧!」
林溪雨微微皱眉,却是关心刘长赢的身体:
「别这么客气,要不是为我捐肾,你怎么会身体虚弱。」
「他天天去实验室都不顾家,我早就不想让他写这破东西,坏了就坏了。」
我的手只能一次一次,徒劳无功地从被扔进垃圾桶里的论文碎片上穿过。
心在滴血。
这可是我不眠不休做出来的实验成果,也是我一生的理想和事业啊。
刘长赢有了底气,拿出口袋里,不知何时从我的行李箱中找到的小金锁。
这是我走失时,身上唯一的东西。
他恃宠生骄道:
「溪雨,我喜欢这个,送我好不好?」
要是以往,林溪雨会盲目答应他所有请求。
这次,林溪雨皱眉,下意识将金锁夺回来,放进抽屉。
做完这些,对上刘长赢诧异的目光,她才回神:
「这是沈峤亲爸妈给他留下的,平时很爱惜,总是擦来擦去。回头发现我乱放,又要闹个天翻地覆。」
就在这时,林母扶着轮椅上来,一脸古怪:
「溪雨,外面有对夫妻,说是来认亲的。」
我心头一震。
难道——
林溪雨拉着刘长赢下去。
大厅里,一对气质高贵,衣着不凡的夫妇坐在沙发上。
我心跳如鼓,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
妇人已经控制不住情绪,拿手帕拭泪。
「我和儿子在伦敦大街上被冲散,那时他才五岁,我们找了他二十五年啊,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来,求他和我见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