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姝趁顾长远出差,把他的私生子送回了老家。
顾长远知道后,立即让人带走了她的小女儿。
“亦姝,不把天志哄回来,你也别想见女儿了。”
视频里,女娃娃孤零零的被绑在过山车上,边哭边喊妈妈。
林亦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禾有心脏病,坐不了过山车的。”
顾长远面无表情,一声令下,过山车启动,直接从顶端垂直降落。
女娃娃的哭声激烈又惊恐,听得人心里直打颤抖儿。
她忍不住质问道:“顾长远,她是你亲女儿啊,才三岁。”
“你把天志送走的时候,想过他是我亲儿子吗?”
林亦姝抬头,怔怔的看着他。
当初,他养妹顾莹莹怀孕。
他说未婚先孕,对顾家名声不好,孩子生下来先养在顾家。
后来,才知道,那孩子,是他和顾莹莹的。
他说那是醉酒后的意外,他对顾莹莹没有私情,这个儿子,他不会认。
他承诺会送顾莹莹和孩子离开,且绝不往来。
可现在,为了他们的孩子,却要致自己的女儿于危险中。
林亦姝擦干泪水,“顾长远,如果心禾、天志,只能留一个在顾家?你是不是会选择天志?”
“你觉得呢?”
视频里的顾长远,轻轻的抚了抚手指上的戒指,眼神讳莫如深。
他摁掉了助理手上的监控视频,女娃娃哭闹的声音戛然而止,空气变得过分安静。
结束视频通话前,顾长远说:“亦姝,天志什么回来,你就什么时候见到心禾。”
一想到心禾现在的遭遇,林亦姝就揪心得厉害。
心禾是早产儿,又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受一点点刺激,都容易惊哭。
这些年,精心的养护着,身体还是很弱。
林亦姝很少带她出门,别更说带她体验什么挑战性玩乐了。
可现在......
林亦姝不敢深想,赶忙地拿起手机,购买机票,飞奔机场。
她真怕迟了,女儿会出事!
这半年来,顾长远变化太多了。
他越来越在意天志。
他给天志大办生日宴,给他建滑雪场,带他出席公司庆典。
就连天志为了抢心禾的布娃娃,把心禾推倒在地,他也只责骂心禾。
林亦姝正是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才催促送天志回老家。
可顾长远每次都推说孩子还小,不急。
林亦姝没办法了,只好趁着顾长远出差,送走天志。
可没想到,顾长远会拿女儿威胁,完全不顾惜她性命。
林亦姝一刻也不敢停歇,赶回老家把天志接了回来。
“女儿呢?”
林亦姝着急问道。
顾长远抱起天志进屋,冷冷的丢出一句话,“在公司地下室的库房,你自己去接。”
公司地下室的库房,在负五层,没有装空调,空气流通差,还特别寒凉。
大夏天的,成年人穿个长袖进去,都会发冷,更别说,现在入冬的季节,她还是个小娃娃。
林亦姝来不及难过,急匆匆的开车往公司赶。
她祈祷顾长远多少能顾惜点孩子,能找人陪着孩子,能给孩子加件衣服。
赶到库房的那一刻,林亦姝差点心脏骤停。
孩子穿着个短袖短裤,沉沉的睡杂物堆上。
靠近一看,孩子嘴唇发绀,浑身冰凉,呼吸若有若无,怎么喊都醒不行。
“心禾,妈妈来了,可千万别出事......”
林亦姝悲痛万分,赶紧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抱起孩子,快速的冲出地下室。
到医院后,孩子立马送去抢救了。
医生说孩子缺氧太久,可能有脑组织损伤。
“脑组织损伤是什么意思?”
林亦姝抓着医生的手,脸色煞白。
“脑组织损伤,常见的就是认知能力下降,如记忆力、判断力的衰退,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痴呆,还有可能出现语言、运动、听力障碍,具体的,要看大脑组织损伤的程度和位置,这需要进一步检查。”
“林小姐,请您在这签字。”
“好,我签。”
林亦姝握着笔的手都在颤抖,写的字,都七扭八扭的,“医生,需要什么您就说,需要什么检查就做,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林小姐,您放心,我们会尽力而为。”
林亦姝坐在抢救室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医疗器械的声音,泪流满面,指尖发抖。
她无法想象,要真是出了医生说的那些情况会多可怕!
林亦姝抹干净泪水,给顾长远拨去电话,反复拨了七八次才接通。
“有什么事?”
顾长远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
旁边,还有天志唱儿歌的声音。
林亦姝觉得喉咙堵的难受,哑着嗓子道:“你怎么忍心把孩子一个人关在库房那么长时间,医生说她缺氧很严重,可能出现脑部损伤。”
“医生都是喜欢夸大其词的。”
“可是,孩子状态很不好,我找到她的时候,都昏迷了。”
顾长远呼吸一滞,刚要说话时,一旁的天志哭了起来,他吃果冻咬到舌头了。
“既然在医院了,有医生救着,那就行了。”
顾长远直接挂断电话。
听着电话的嘟嘟忙音,林亦姝崩溃了,忍不住哭出声。
她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一点,又被医生告知,孩子的病情恶化了,心跳不规律,有生命危险,下病危通知书。
林亦姝再次拨通顾长远的电话,“你不来看看心禾吗?她现在情况很不好。”
“我又不是医生,去了也没用,有病情变化,就去找医生!”
“可你是心禾爸爸啊......”
林亦姝哽噎道,“心禾醒来的一次,在喊爸爸妈妈。”
电话那侧,又传来天志的哭声,顾长远再次结束通话,“有空,我会过去的。”
可他连孩子在哪个医院都没问。
林亦姝给他发了一条语音:顾长远,你是不是不要我们的女儿了?
顾长远没有回复。
林亦姝心里绝望极了,对他,也失望透顶。
她翻开通讯录,拨了个号码,“我是林亦姝,那个死亡服务,帮我预约吧,我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