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下一秒，沈意身体被重重撞击，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有什么东西碎成了无数片。
……
再次醒来，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沈意眉心紧皱。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一阵剧痛立刻从右手臂传来。
“醒了。”耳边传来声音，沈意抬起头，护士正在调整点滴速度。
“你运气真好，那么严重的车祸，幸运的是只有右臂骨折和轻微脑震荡。”
沈意回想起车祸前的那一幕：“我的手机，有人给我打过电话吗？”
护士闻言，脸上表情有些复杂：“我们按照规定联系您的家属，可您的丈夫没有接电话，他回了一则消息，我们告诉他你车祸的消息，可他一直没来。”
护士话音落下，沈意闭上眼睛，声音虚弱：“我知道了，谢谢。”
护士离开，沈意坐在病床上。
手机上传来消息，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顾洲白。
——我还在医院照顾柠柠，晚上不回去了，你不用等我。
沈意没有回复消息，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请尽快帮我办理离婚事宜，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沈意看着窗外，感到某种东西正在死去，不是悲伤，不是愤怒，而是所有关于顾洲白的情感。
沈意住院了几天，顾洲白到底还是来了。
他一脸歉疚，紧紧握住她的手。
“对不起意意，我以为你是跟我闹着玩的，没想到你真的出车祸了。”
沈意目光平静到有些冰冷：“你觉得我会拿这样的事情跟你开玩笑吗？”
或许是她态度过于冷漠，接下来几天顾洲白变得十分温柔殷勤。
出院回到家里，顾洲白手里端着鸡汤，眼神殷切的看着她。
“谢谢。”沈意接过碗，刻意避开他的手。
顾洲白目光落在她脸上，突然伸手抚摸她的脸：“你瘦了。”
沈意不着痕迹的避开：“医生说还需要静养。”
顾洲白握住她的肩膀，呼吸变得有些粗重，嘴唇贴着她的耳垂：“我知道，可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我想你了。”
这种熟悉的触感曾经让沈意浑身发软，可现在却只让她无比的恶心抗拒。
“柠柠。”顾洲白突然在她耳边呢喃，嗓音轻的不像话。
时间仿佛凝固，沈意浑身僵硬，她一把推开顾洲白，眼神冷冽的盯着他眼睛。
顾洲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叫错人了，他脸色骤变：“不是，我是说……”
他的辩解急促而慌乱，沈意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晚上还有家庭聚会，我要准备一下。”
顾洲白站在房间门口，看着沈意消失在视线里。
一种陌生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不是愧疚不是恼怒，而是一种隐隐的不安。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改变，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晚上七点，沈意和顾洲白一起进顾家。
进门后所有人都看向他们，顾一柠穿着淡粉色连衣裙站在顾母身旁，像个备受宠爱的小公主。
“小意来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妈。”沈意微笑应答，目光扫过客厅里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