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我忽然分不清眼前是真实还是虚幻。
网暴早就结束了。
官司也打赢了。
但我,一个消息都不知道。
这五年,我好像活在他给我编织的黄金囚笼里。
一个谎言套着一个谎言,让我怎么也挣不脱。
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天亮,房门被人推开。
佣人照例端着七星酒店的早餐给我。
目光落在餐盘的芥末上,心中只剩麻木。
当初新婚,我郁郁寡欢,只有这道三文鱼能让我多吃两口。
从那以后,五年时间,顾景深每天都让人送这道菜给我。
但他却忘了,我也说过自己不吃芥末。
我曾以为这就是他对我的爱,一点漏洞瑕不掩瑜。
可现在看来,却是敷衍。
将早餐全部倒进垃圾桶里。
我打开手机准备联系律师草拟离婚协议时,顾景深却回来了。
带着一身风尘和酒气。
看我拿着手机,他瞬间变了脸色。
冲到我面前,将手机放在一边,语气满是心疼。
“不是手腕受伤了吗?这几天就不要看手机了,想干什么就叫佣人。”
他紧紧握着我的手,翻来覆去地检查。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就出去三天,把自己伤成这样。”
“以后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家?跟个小孩子一样,到现在也不会照顾自己。”
他指着手腕上在酒吧摔出的红痕问我:
“是这里吗?你别动,我给你上药。”
话落,他转身去拿药箱。
看着他慌乱的背影,我心中隐隐升起一丝奢望。
“景深,你这几天,真的在加班吗?”
“我想通了,不能一直逃避,我想出去看看新的珠宝产品,人总不能一辈子活在过去,这句话也是你教我的,你能陪我一起吗?”
他的背影骤然僵住.
逆光的视线里,我清晰看到他因紧张而滚动的喉结。
“夏夏,我这几天真的在加班,公司有点忙。”
“其实项目还没结束,我只是不放心你,提前回来看看,你想出门逛的话,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好吗?”
最后一抹希望破碎,我忽然笑了。
轻声说了句:
“好。”
上药时,他动作格外轻柔。
嘴上不停叮嘱:
“这段时间尽量别用手,别出门,设计图先不要画了,免得影响手腕恢复,不急在这一时。”
声音传进我耳朵里。
我忍不住想问他,是在意我的伤势,还是在意我以后不能提起画笔。
话到嘴边,他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
我敏锐察觉铃声跟以往不同。
顾景深的反应再一次验证了我的猜测。
甚至没看来电显示,他赶忙收起药箱。
药箱从手腕擦过,他也浑然不觉。
只忙着跟我道歉。
“夏夏,公司突然有事,我只是临时出来看你,现在得回去了。”
“你在家乖乖等我,听话,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仓促摸了摸我的头发,他转身离开。
保时捷发动机的声响越来越远。
我洗掉手腕的药,也跟着离开了家。
找律师打印一份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