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养出这么个女儿，是为娘对不住你啊！”
楚念生母哭哭啼啼的痛骂我充耳不闻，反应过来后，疯了般跌跌撞撞往外冲。
楚念生母却一把拉住我，朝我下跪道：
“事到如今，我也没脸再求你了。”
“就看我当年救过你妹妹的份上，只求你能给楚念和离书，被休的女子不好过，何况当初……”
何况当初丞相本是打算将楚念许给年老的高官做妾。
楚念的生母只是个小妾，无法左右丞相的决定。
正巧楚念生母救了妹妹，又看我名下财产众多，于丞相也有利。
她不要我金银的报酬，让我配合设计娶了楚念当报恩。
如今，妹妹被楚念打死了，我也没必要再守承诺。
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同杀害妹妹的凶手做夫妻。
我跑了好几处地方，都找不到妹妹骨灰所踪。
我怒气冲冲往家跑，去问楚念。
也让她把这和离书签了。
却不想下人把我拦在大门外不让进。
“老爷做出那等事，还有脸回来呢！”
“夫人的竹马正在宅子里头安慰夫人，老爷进去见了，只怕影响夫妻感情哦。”
我买来的下人正高高在上嘲笑我。
这些话无谓是火上浇油，我攥紧拳头挥去。
脑海中猛然浮现出妹妹往日常说的话来。
父母去世得早，妹妹是我一手带大，所以她总说：
“兄长将我带大不易，别再为妹妹耽误了自己，多顾着自己些，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不许因姑嫂关系影响了兄长和嫂嫂的感情！”
我犹豫了一瞬，这让那些嘲笑我的人更肆无忌惮。
这时，陆砚青的表妹来了。
她很显眼。
只因身上穿的戴的皆是妹妹最喜爱之物。
是母亲遗物！
“你哪来的这些东西？！”我一个箭步上前质问。
没等陆砚青表妹回话，身后响起楚念神气的话音。
“当然是我给的。”
“怎么，允许你在外养人，就不许我给砚青哥哥的表妹送些东西？”
楚念感受到我的目光，越发把脖间上欢愉的痕迹露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只听到楚念的话，便对我指指点点起来。
我顾不上这些，红着眼问楚念，“我妹妹的骨灰呢？！”
为了妹妹的骨灰，我一再压制怒火放缓了语气：
“把她给我，我给你和离书，还你自由。”
“和离？”楚念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
“你离了我还怎么背靠相府得益呢？”
“你妹妹有你这么个兄长还真是可怜，在外有女人不敢承认，一味拿她做挡箭牌！”
我沉痛闭了闭眼，话到嘴边。
陆砚青表妹忽然从丫鬟手里拿过颜料，一副讨好楚念的嘴脸朝我泼来。
“念姐姐，或许是那贱人骨头都骚入味了，这颜料用着都一股骚味。”
我心一惊，意识到这就是妹妹，手忙脚乱接着淋了一身的颜料。
奈何怎么接，颜料都从我指缝流到地上。
我屈膝跪地，朝妹妹的骨灰磕头。
妹妹，是兄长对不住你。
楚念因陆砚青表妹这举动而愉悦的神情，看到我的反应瞬间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