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现在的小年轻,怀孕了都还不安分。”
我心头传来密密麻麻的疼,假装没有听到那些议论,正要起身离开。
傅宴淳一扭头看到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梵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想理会他,这时医生走过来,环顾了一周问:“谁是温以芊的家属?”
“我是。”
傅宴淳毫不犹豫上前问医生,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口气,“需要输血。”
“必须在两个小时之内赶紧找到献血人,要是再晚的话,估计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傅宴淳咬紧牙关,把我拽了过去。
“梵月,你身子骨结实,而且跟你闺蜜血型匹配,你给她输血吧。”
我一脸抗拒,下意识甩开他。
“我不能。”
傅宴淳不耐烦的皱紧眉头,“梵月,你以前不是这么自私呀,芊芊现在怀着孕,你怎么能光想着自己?”
“不就是让你献一点血吗,回家之后你再多吃点儿营养品补补就回来了,要是芊芊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我还是没有拗过他,被他强拽着进了献血室。
“不行,我有凝血障碍,医生说我不能有伤口……”
“别找借口了!”
傅宴淳冷冷盯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就是想趁机让芊芊肚子给孩子流掉吗?”
“而且现在是在医院,你能有什么问题?今天不管你说什么,这血你必须要给我献。”
冰凉的针尖刺进我的血管,我看着一袋又一袋血抽出来。
嘴唇开始发白,头也犯晕。
护士说抽的血够了,傅宴淳也着急忙慌紧跟着离开。
我留在原地止血,却发现血怎么都止不住。
正要起身去找医生,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睁眼醒来,病房传了消毒水的味道,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回头看我。
“醒了?”
我一愣,低沉磁性的声音让我立马想起了一个人。
大学学长沈榆辰。
下一秒,他摘下口罩。
“医生没告诉你有凝血障碍吗?怎么还当雷锋给人献血?”
他眼神中带着无奈,“还跟大学时候一样,只顾着逞义气,不懂照顾自己。”
我眼眶微红,大学那次,是我和闺蜜晚上回校时遇到了一群流氓。
为了争取她顺利逃离,我把自己送了上去。
幸好遇到了路过的沈榆辰,他赤手空拳把那群流氓吓走,才救了我。
见我要哭,他顿时慌了,手忙脚乱的帮我找纸巾。
“你别哭,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摇头,“谢谢你,学长,你又救了我。”
直到我出院,傅宴淳都没来看过我一眼。
听说温以芊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他正忙着买蛋糕庆祝。
沈榆辰提出要送我回家,我答应了,一路上沉默。
等红绿灯时他才扭头看我一眼,“梵月,你现在过得不好。”
不是疑问,是陈述。
我自嘲的笑了笑。
想起婚礼那天,沈榆辰在宾客席闷头喝酒,他当时最后一个离开的宴席,临走之前还叮嘱我: